這邊廂,張硯正於床上用功修行,陌生的腳步聲自外間傳來。
不是熟人。
他面色頓了下,這間小別院自他入主之後,來往之人,莫過於彩鈴、齊詩悅二人,又是誰會來尋他,尋他又為了何事。
思索間,響起篤篤篤的敲門聲。
“張先生,柳傳聲柳儀正,言想與先生你敘話,請張先生您去府外醉風樓一敘。”
柳傳聲?
張硯推開房門,正午天光落下,來人是位不認識的府中護衛,頭戴范陽笠,腰挎雁翎刀。
張硯皺眉道:“請問,柳儀正想與我說些什麼?”
那護衛面露難色,道:“這我倒是不知。”
張硯心中瞬間泛起種種心思,他與柳傳聲除了演武場那次之外,再沒見過幾面,稱不上相熟。
莫不是,柳傳聲知曉了他與齊詩悅一事?但,感覺又不像,若是柳傳聲知曉,直接稟報裕王將他拿下,又何必費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思。
那護衛似是瞧出了張硯臉上的不情願,便道:“張先生,府中諸多人等都想與你交個朋友,柳儀正想必也是如此。”
“醉風樓也並非什麼兵刀之地,只是祁水城一尋常酒樓,再者,柳儀正乃四轉武者,先生還是去一趟的好。”
言外之意,便是讓張硯別不知好歹。
張硯自是聽出他話中之意,稍作思索,便頷首答應。
旋即,那護衛便在前方帶路。
這護衛其實也是位一轉武者,王府之中,等級森嚴,一轉武者又稱之為正式護衛,而在正式護衛之下,還有諸多見習護衛。
張硯平日教導齊詩悅劍術之時,在演武場上遇到的護衛,便是見習護衛。
見習護衛若想成為武者,需得熬煉力氣,打磨拳腳,培養悍勇之氣,由此可見,對於尋常人等,可當真是一法難求。
可一旦邁過一轉武者,成為二轉武者,功法卻宛若街邊野草,可隨意取用。
不多時,護衛就引著張硯來到所謂的醉風樓之外。
張硯只是剛行至門前,濃郁的胭脂水粉味就從門內傳出,門內,聲色犬馬,極盡奢靡。
“這……”他怔了下,不是說尋常酒樓嗎,為何是楚館秦樓、尋花問柳之地。
若是讓齊詩悅知曉他進入此地,不免好一通唸叨。
護衛臉色古怪,道:“先生行走江湖之時,沒去過類似場所?”
“卻是未曾。”
護衛頓時嘖嘖稱奇,武者一身血勇,難免有慾火難消之時,尋花問柳,再正常不過,如張硯這般人物,還真是較為少見。
護衛見他駐足不前,便勸說道:“張先生,府中兄弟平日都來此消遣,進去也無人笑話你,怕什麼?”
張硯問道:“府中兄弟在此間流連忘返,他們內室豈會願意?”
護衛拍拍胸脯,道:“先生,咱們是武者,自能滿足家中婆娘,月例也高,每日不缺她們吃穿,她們為何發牢騷。”
見張硯仍在猶豫,護衛就行至他背後,推著他走進樓中。
剎那間,靡靡之音湧入腦海。
見張硯好奇地打量此間,那護衛就道:“先生,隨我去見柳儀正,等敘話之後,先生若是看上哪位姑娘,再與其共度春宵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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