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行輕撫白鬚,眉頭微蹙。雖然其實力與秦霄不相上下,但他作為符文師,對寶器的瞭解遠勝於秦霄。剛才那一瞬間的碰撞,他看得清清楚楚。鐵峰手中的殘破寶器,在真元灌注下迸發出的光芒,竟絲毫不遜色於李洪手中的重劍。
怎麼會這樣?木之行心中暗想,從光芒來看,這殘品寶器的品級似乎並不高。莫非是符文術的作用?
與此同時,戰場上的兩人再次發生了激烈的碰撞。李洪和鐵峰都是力量型的戰士,戰鬥風格硬碰硬,毫不退縮。而鐵峰竟憑藉一把殘破的寶器與李洪打得難解難分,甚至他手中寶器的光芒還要更勝一籌。
“嚓!”
在一次對撞中,李洪稍有不慎,鐵峰的戰刀擦過了他的戰甲。那戰甲同樣是寶器,但鐵峰戰刀中蘊含的真元,如同無孔不入的毒蛇,鑽透戰甲,侵入李洪的身體。李洪的臉色瞬間蒼白,險些噴出一口血來。
這一幕讓秦霄也察覺到了戰刀的異常。他瞥了木之行一眼,沉聲道:“看來我低估了那把寶器,難道那是人階中位的寶器麼?”
木之行搖頭道:“不,確實是人階下位的寶器沒錯。”
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椅子扶手,這是他在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就在這時,一直靜靜觀戰的秦紫怡突然開口:“老師,這件寶器上是不是附著了宗師級的符文術?”
木之行點點頭,表示贊同:“我也有此懷疑。我正在想這是哪位大師的手筆,即便戰刀已經殘破,依然能有這等威能。”
在眾人的交談聲中,比賽已進入白熱化階段。李洪在先前的對決中已受輕傷,他意識到必須全力以赴。
於是決定使出五嶽重劍的第六式——這是他不久前才掌握的絕技,原計劃在決賽中作為秘密武器,但現在看來,若不提前施展,恐怕連這一關都難以透過。
李洪將重劍橫於胸前,平復翻騰的氣血,對鐵峰說道:“你叫鐵峰吧?你確實很厲害!能用普通武技把我逼到這種地步,你足以自豪了。但這一戰到此為止,接我最強一擊——蒼龍下山!”
他暴喝一聲,全身真元洶湧匯入黑色重劍。重劍瞬間爆發出凝重的橙黃光芒。李洪高舉重劍過頂,向著鐵峰猛劈而下。剎那間,他身後顯現出一條數丈高的蒼龍虛影,張牙舞爪,威勢驚人。
“李洪的五嶽重劍已臻大成,這一擊鐵峰怕是難擋。”
旁觀者無不為之動容。
面對這驚天一擊,鐵峰卻無絲毫退縮之意。戰刀在手,他能清晰感受到其中湧動的戰意,似是老友在危急時刻的低吼。他深吸一口氣,將全身剩餘的真元毫無保留地注入戰刀。
母親,看著吧,我一定會贏!
鐵峰怒吼一聲,戰刀真元被瞬間壓縮至極致,繼而爆發而出。耀眼光芒如火山噴發,真元化作肉眼可見的虹光,直衝蒼龍虛影。
符文之技——狂暴一擊!
“轟!”
驚天巨響後,蒼龍虛影被斬成兩段,李洪連人帶劍被震得倒飛出去,鮮血從嘴角溢位。
秦霄目睹這一幕後,雙目瞬間圓睜,眼中滿是震驚。
真元化形,這怎麼可能?那道流光分明是實質化的真元,但真元化形至少需要通脈期武者才能做到。鐵峰不過才鍛骨境,怎麼可能施展得出?
此時,演武場上,李洪被鐵峰一擊打飛出場外。鐵峰雖真元耗盡,僅能一手撐刀,半跪於賽場之上,但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戰刀上的火焰紋路。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這個一寸見方的火焰符文,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戰意。這種感覺讓他倍感親切,彷彿這符文已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裁判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上臺宣佈鐵峰獲勝。這一結果無疑是本屆大賽的最大冷門。賽前被寄予厚望的李洪,竟被鐵峰擊敗,著實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秦霄深深地看著鐵峰,轉身對木之行說道:“剛才我沒看錯的話,確實是真元化形。鐵峰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肯定不是普通的武技!”
“確實不是武技!”木之行深吸一口氣,目光中滿是震驚。
他解釋道:“如果我沒看錯,那是符文之技。符文師透過陣法改變寶器中的真元流動,藉此傷敵。這種技藝在天武國已近乎失傳。”
“符文之技?”秦霄微微皺眉,他對符文術雖不精通,但符文之技他並非未見。
八十年前,他率軍與空明國交戰時,曾親眼目睹符文之技的威力。沒想到,時隔八十年,竟再次得見。他稍作沉思,隨即對身邊的侍衛下令:“傳令下去,宣鐵峰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