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雲斬!”他低喝一聲,長劍揮出,劍鋒之上雷光閃爍,空氣中頓時響起一陣沉悶的雷鳴聲。
這一劍,並非劈向天王斬輪本身,也不是攻擊那些真元流動的關鍵點,而是直取柳顧濤的胸口要害!
這是王祿豐這一個月來唯一真正掌握的高階武技,也是他壓箱底的殺手鐧!
當初在藏書閣,他選了三門難度極高的功法與武技:-《神陽功》,修煉緩慢,短期內難以見效;-《鴻鵠落羽》,一門輕身步法,雖靈動卻無助於正面攻伐;-唯有《雷雲斬》,是他傾盡全力鑽研的一門殺招。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其中,終於小有所成。
他相信,哪怕只是初窺門徑,也能在這關鍵時刻打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天真!”柳顧濤冷笑著,眼中閃過一抹輕蔑,“才練了一個月的雷雲斬,也敢與我的天王斬輪一較高下?”
他猛然揮劍,紫色的天王斬輪隨之旋轉加速,化作一道吞噬一切的風暴,夾雜著毀滅性的力量,狠狠斬下!
“轟!!”
兩股狂暴的真元在半空中劇烈碰撞,空氣瞬間被壓縮成一層層無形的氣膜,隨後猛地爆裂開來!
雷霆與紫焰交織,雷雲斬與天王斬輪轟然相撞,能量震盪波如同海嘯般席捲全場,演武場四周的木欄應聲炸裂,塵土飛揚,草石亂飛!
“噗——”最先倒飛出去的是王祿豐!
他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一般,重重摔出十幾丈遠,背部撞在一棵古樹上,發出一聲悶響,緊接著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咳……”他咬牙撐起身子,嘴角血跡未乾,眼神卻依舊凌厲如刀。
而柳顧濤也好不到哪去。
他在半空中連翻數圈,才勉強穩住身形,落地時腳下一滑,手中長劍插入地面才堪堪止住後退之勢。
他胸口氣血翻騰,臉色微微發白,顯然剛才那一擊讓他受了不小的內傷。
“沒想到……”他低聲喃喃,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一個新生,居然能逼我到這種地步。”
“這王祿豐輸了。”
人群中有人開口,語氣複雜,“不過他已經盡力了。”
“意料之中。”
另一人冷冷說道,“新生怎麼可能戰勝老生?我們這些人在七星武府苦修多年,要是連一場賭鬥都贏不了,這些年豈不是白混了?”
“哼。”
一名地之堂的老弟子撇了撇嘴,滿臉不屑,“那個葉辰估計也好不到哪去,別看他現在裝模作樣,等會兒被打趴下就知道厲害了。
這些新生,不敲打敲打,還以為自己能騎到我們頭上來呢!”
然而,就在這片議論紛紛之中,王祿豐緩緩站了起來。
他單膝跪地,左手擦去嘴角血漬,右手卻猛然甩手一拋——
五顆真元石劃過半空,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今日你從我手中奪去的一切,他日,我必將加倍討還!!”
王祿豐的聲音低沉而嘶啞,卻如同金石落地,字字鏗鏘,震人心魄。
他說完這句話後,不再多看柳顧濤一眼,右手緊握寶劍,左手擦去嘴角殘血,拖著一條受傷的腿,一步步緩緩離去。
他的背影單薄,腳步踉蹌,卻透出一股不屈的倔強。
演武場上一片寂靜。
就連那些原本抱著看熱鬧心態的地之堂弟子,也不由得收起了輕蔑的笑容。
葉辰站在場邊,望著王祿豐遠去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絲敬意。
“這人……是個真正的戰士。”
他心中暗想。
王祿豐自從進入七星武府以來,幾乎一直在敗北。
先是新生考核被自己壓了一頭,接著又在萬劫陣中落於下風,如今面對老生張亮的同門——柳顧濤,依舊難逃一敗。
換作是一般心高氣傲的天才,恐怕早已崩潰。
可王祿豐沒有。
他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站起,哪怕明知勝算渺茫,也從未退縮半步。
這種精神,比天賦更珍貴。
“葉辰,上來吧。”
就在這時,一道冷冽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張亮緩步走上演武場,狹刀未出鞘,但身上已隱隱散發出凌厲殺意。
“該你了。”
他冷冷一笑,“你會是同樣的下場。”
張亮在排名石上位列一百零三名,實力比柳顧濤更強一籌,尤其以速度見長,號稱“地之堂第一快刀”。
此刻,他站在演武場中央,目光如刀,直指葉辰。
隨著他的登場,整個演武場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如果說王祿豐與柳顧濤之戰只是開胃小菜,那麼這場賭鬥,才是今天真正的重頭戲!
人群之中,新生們屏息凝神,不少人雙手緊握,掌心滲出冷汗。
他們希望葉辰能爭口氣,即便不能贏,至少也不能輸得太難看。
而老生們則一臉自信,甚至有人已經開始低聲議論:“新生就是新人,遲早要被打回原形。”
更有地之堂的老弟子嗤笑:“看看那小子怎麼被張亮削成一塊廢鐵。”
而在人群深處,凌雲夜與拓海對視一眼,眼中皆浮現出一抹期待。
“終於要開始了。”
“這個葉辰,到底憑什麼衝進前一百二十六?”
他們等待已久的時刻,終於來臨。
葉辰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上演武場。
天狼槍揹負肩頭,八百二十斤的重量彷彿毫無負擔。
他步伐穩健,每一步都踏出沉穩節奏,像是踩在心跳之上。
他與張亮遙遙相對,彼此之間,不過十步之距。
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拔槍吧,葉辰。”
張亮嘴角微揚,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我倒是想看看,你的《基礎槍訣》練到什麼程度了?一個月的時間,至少應該小成了吧?”
他知道葉辰修煉的是最基礎的槍法,也知道這種功法在實戰中幾乎毫無威脅。
可越是這樣的人,越容易被他羞辱。
“你越是裝模作樣,我就越要把你踩進塵埃!”他在心中暗暗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