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那片赤色風暴之下,葉辰的身影依舊筆直如槍,紋絲不動。
他手中握著天狼槍,眼神平靜,彷彿面對的不是足以斬殺同階的絕殺一擊,而是一陣微風拂面。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堅定:“既然你想看我的《基礎槍訣》,那我就讓你看看。”
“只練成了一招——蒼龍出海!”
話音未落,他猛然踏步向前!
槍尖如龍首昂起,蓄勢待發!
下一瞬——
“刺!!”
一聲怒喝,驚破長空!
天狼槍如蛟龍騰淵,自下而上,直刺蒼穹!
沒有花哨的動作,沒有複雜的軌跡,只有最純粹、最根本的一記直刺!
但正是這一刺,蘊含著千錘百煉的力量!
長槍雖有萬法,但歸根結底,其魂在“刺”。
劈、舞、點、圈、撻皆為變化,唯有“刺”,才是槍術的根基與極致!
八百二十斤的重槍,在葉辰手中竟如臂指使,槍身震顫間,帶起一股山河之勢!
那是一種無形的氣勢,彷彿天地共鳴,風雲匯聚!
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修煉《基礎槍訣》的新手,而是化身為一尊真正的槍道宗師!
“轟——!!”
槍與刀在空中劇烈碰撞,能量風暴席捲全場!
赤色的刀芒如同滔天洪流,洶湧澎湃;
而葉辰的槍,則如中流砥柱,巍然不動!
兩股力量轟然對撞,空氣瞬間被壓縮成一層層透明波浪,向四周擴散開來!
“嗤啦——!!”
紅雲般的刀氣,在接觸到槍尖的一瞬間,竟如冰雪遇火,迅速消融!
“怎麼可能!!”張亮瞪大雙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我的落霞斬,竟然……擋不住他一槍!!”
他引以為傲的速度、技巧、殺招,此刻在葉辰面前,竟顯得如此脆弱!
“噗——!!”
一口鮮血噴出,張亮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生死未卜!
塵埃落定,演武場上一片寂靜。
所有人呆立當場,望著中央那道持槍而立的身影。
葉辰收槍而立,天狼槍橫於肩頭,目光如炬,神情淡然。
他站在那裡,彷彿一座無法撼動的山嶽,又如一柄出鞘未歸的利刃,鋒芒畢露,氣勢逼人!
“太可怕了……這葉辰真的贏了。”
“他用的是《基礎槍訣》?!那可是最基礎的槍法啊!”“剛才那一槍……是‘蒼龍出海’?可那明明就是最簡單的直刺!士兵們天天練的那種……怎麼到了他手裡,就成了能破落霞斬的神技?”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低聲議論。
“初入練髒境,對戰半隻腳踏入易筋境的練髒巔峰強者……葉辰贏了。”
有人低聲呢喃,聲音中透著難以置信。
“越階而戰本身不算稀奇,但可怕的是——被越階擊敗的張亮,本身就已是七星武府中的頂尖天才之一。
他若離開武府,在外界,打敗一名易筋巔峰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點頭,心頭沉重如鉛。
這場戰鬥的意義,早已不只是勝負那麼簡單。
它證明了一件事——
葉辰,是一個足以改寫規則的人。
“你們有沒有發現?”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有人輕聲開口,“從上臺到結束,葉辰……一步都沒動過。”
這句話彷彿點燃了眾人心頭的驚雷。
眾人齊刷刷地望向演武場中央,目光落在那道依舊挺立的身影之上。
果不其然——
葉辰自始至終沒有移動過半步!
他只是站在那裡,出了一掌、一拳、一槍。
三招之間,便將張亮擊潰!
意識到這一點,不少天之堂弟子頓時背脊發寒。
他們此刻才真正明白,為何凌雲夜和拓海會親自前來觀戰。
這個排名尚在百名開外的少年,已經具備了殺入天之府的實力。
甚至可以說,他已經不是追趕者,而是潛在的超越者!
一旦讓他站穩腳跟,他們這些高居排名石前列的老牌弟子,恐怕都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柳顧濤站在人群邊緣,死死盯著葉辰,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神中竟帶著一絲恐懼。
他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當初朱磊找的是張亮去對付葉辰,而不是自己。
否則……
今天躺在地上吐血昏迷的,可能就是他了。
他心中暗自鬆了口氣,卻也隱隱升起一股寒意。
——葉辰到底有多強?
他不敢深想。
幾名醫堂弟子上前檢視張亮的傷勢。
脈息微弱,但尚有生命跡象。
不過情況不容樂觀:多處骨折,經脈受損,氣血紊亂,即便有頂級療傷丹藥,至少也要臥床休養半個月以上。
“還好沒下殺手。”
有人低聲說道。
七星武府嚴禁在賭鬥中殺人,否則後果極其嚴重。
葉辰雖未留情,但終究控制住了分寸。
柳顧濤見狀,也不敢久留,連忙背上昏迷的張亮,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他轉身之際,葉辰的聲音淡淡響起:
“真元石呢?二十顆。”
一句話,讓柳顧濤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是啊,賭鬥前張亮曾當眾放出豪言:“若是我敗了,賠你二十顆真元石!”如今一語成讖,這筆賬,還真得還。
可問題是——張亮哪來二十顆真元石?
柳顧濤也不帶這麼多出門。
他咬牙翻遍張亮身上,又掏出自己身上的幾顆,勉強湊出十五顆,最後只能厚著臉皮四處借了幾顆,才終於湊齊了二十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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