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當年天賦不俗,也耗了近三年才堪堪突破。
而葉辰
十五歲,一個半月,連破兩境?!
“這才剛開始啊……”他心中震撼如潮,“一年之後,易筋巔峰?鍛骨期?甚至……通脈?!”
若是真如此,此次核心弟子考核,豈止是“透過”?
分明是橫掃全場,一鳴驚人!
想到這裡,他再不敢怠慢,連忙雙手疾點陣盤,啟用封印已久的十一級陣紋。
“嗡”
山體深處傳來低沉轟鳴,十二座山洞之一的石門緩緩開啟,幽深如巨獸之口。
木人巷,終於為這位少年開啟。
此巷鑿於千丈巖壁之中,由昔日先天強者以神兵硬生生劈山而成。
洞壁之上,劍痕累累,深可見骨,彷彿仍迴盪著百年前天才們的浴血嘶吼。
巷內,機關密佈,木人傀儡林立。
越往深處,傀儡越強,數量越多,十一級難度下,第一波便是三十尊“通脈境”木人,第二波六十尊,第三波更是百尊齊出,如潮水般永無止境!
葉辰緩步走入。
腳下木板發出“咔咔”輕響,如同枯骨摩擦。
昏暗的光線中,無數木人眼眶內幽光微閃,關節緩緩轉動,發出金屬與木料交鳴的冰冷聲響。
他站在巷口,衣袂微動,目光如刀,掃過那一排排沉默佇立的傀儡。
這些木人傀儡,並非尋常機關造物
它們是七星宗七大隱世傳承之一傀儡宗的傑作。
傀儡宗,神秘莫測,自古便遊離於七星宗明面六脈之外,其術通鬼神,煉魂為引,控傀如命。
天武國七星武府雖承“七星”之名,卻無半部傀儡秘典,更無一絲功法遺存。
這木人巷中的傀儡,皆是百年前遺留的成品,後人只能啟用,無法複製,更遑論參悟其道。
此刻,幽深巷道內,機關聲不絕於耳。
木人傀儡自暗處緩步而出,關節咔咔作響,手中木棍、木刀雖非利器,但每一擊皆蘊含通脈之力,若被實打實擊中,便是練髒巔峰武者也得當場吐血,筋骨震盪!
葉辰立於陣心,卻未取天狼槍,亦未動真元。
他赤手空拳,靜立如松,任由傀儡層層圍攏。
直到二十餘尊木人將他團團圍住,攻勢如網,退無可退
他動了。
沒有搶先出手,沒有以力破巧。
他如一片落葉,輕輕踏入殺陣中央。
“嚓!”
一棍當頭劈下,快若雷霆!
葉辰眸光微閃,直至木棍距鼻尖僅寸許,才腳尖輕點地面,身形如煙後退
半尺。
不多不少,分毫不差。
那棍風擦鼻而過,髮絲微揚,人已安然避過。
“嗖!”
又一刀自背後橫斬而來!
此時他正躍於半空,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看似無處借力,避無可避。
可就在刀鋒即將觸及腰際的剎那
他衣袖輕揚,真元微蕩,借刀風之勢,身形如被風托起的柳絮,竟憑空側移兩尺!
刀鋒掠空,只削下一片衣角。
“嗖嗖嗖!”
攻擊如潮,連綿不絕!
七八尊木人同時出手,棍影刀光交織成網,封鎖上下四方,幾乎無隙可尋。
尋常武者早已被逼入死地,唯有硬撼一途。
可葉辰
卻如風中游魚,輕盈穿行。
他不攻,只閃。
他不擋,只避。
每一次移動,都恰在攻擊將至未至之際;
每一次騰挪,都借敵之勢,順勢而行。
他的身體彷彿失去了重量,又彷彿與風融為一體。
風之意境,此刻盡顯無遺!
那些揮舞的木棍木刀,在他眼中已不再是殺器,而是
風的源頭。
刀起,生風;棍落,帶風。
而他,正是那隨風而舞的羽毛。
扇子永遠打不中羽毛,
正如這些傀儡,連他的衣角都觸碰不到!
“妙!”
“極妙!”
“再來!”
葉辰眼中神采飛揚,唇角微揚。
這是他首次將《大鵬展翅身法》真正用於實戰!
不再是風洞中的自我磨礪,而是生死邊緣的極限閃避!
每一瞬,都是對“風”的理解再進一步!
“不過……”
他忽然輕笑一聲,眸中戰意升騰:
“你們,太弱了。”
話音未落,他雙足猛然一踏!
身形如大鵬展翅,憑空拔高數丈,腳尖輕點巖壁,借力再躍,如飛鳥掠空,直衝木人巷深處!
身後,數十傀儡瘋狂追擊,刀棍齊出,卻連他的殘影都抓不住。
而在陣外,執事師兄仍盯著陣心那塊真元石,眉頭緊鎖。
真元石,是木人巷的能量核心,為傀儡提供動力與修復之力。
越是激烈的戰鬥,消耗越快。
像凌雲夜、拓海這等狠人,一入陣便如瘋魔,傀儡成片崩碎,真元石瞬間暴跌,看得他心都在滴血。
可眼下
葉辰已入陣許久,真元石卻只消耗了微不足道的一絲。
“嘖……”執事師兄搖頭嘆息,“看來這小子打得艱難啊,半天才毀了幾個傀儡,難怪耗能這麼少……”
他哪裡知道
葉辰根本沒毀一個傀儡。
他不是在“打”,
而是在練。
在用二十多尊通脈級傀儡,打磨自己的身法極限!
執事師兄盯著真元石上那近乎靜止的消耗刻度,終於鬆了口氣,嘴角微揚:
“還好……還好,葉師弟終究還是個少年心性。”
他心中暗笑:“短短時日就想挑戰十一級木人巷?若真能做到,豈非逆天而行!”
“這可是殺陣,不是兒戲!稍有不慎,輕則重傷,重則魂斷當場!”
他估算著時間,低聲自語:
“以他現在的實力,再撐半柱香已是極限。等他狼狽退出,我正好勸他換回十級,既保面子,也免出事。”
於是他手握陣盤,耐心等待。
等啊等……
一刻鐘過去,無動靜。
半個時辰過去,依舊毫無音訊!
“怎麼回事?”
他眉頭緊鎖,目光死死盯著真元石
能量仍在緩慢消耗,說明葉辰未死,仍在陣中。
可為何遲遲不退?也不求援?更不見傀儡大規模損毀的劇烈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