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繞過去。”楊速目光沉靜，“元老若信得過我，便跟我走。”
麻成元老眯起渾濁的老眼，盯著楊速手中的金色符籙，半晌才冷哼一聲：“好！不過老夫警告你，別玩脫了！”
“放心，有蘇仙師姐的符籙在，玩不脫。”楊速嘴角微揚，轉身踏入迷霧。
兩人沿著一條詭異的弧線繞行，避開那團無形殺氣，最終重新回到陣法覆蓋的安全路徑上。
“呼……”麻成元老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但眼中仍帶著幾分警惕。
又前行五里，濃霧深處，隱約浮現出一座幽深山谷的輪廓。
“還好，山谷還在。”麻成元老長舒一口氣，“這鬼地方時常發生空間異變，有時是山谷，有時是火山，甚至可能變成一片死寂的荒漠。”
他指了指前方，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得：“老夫當年就是在這座山谷裡，尋到了不少龍血草，硬生生將座下的黑水王蛇培養成了蛟龍！”
楊速目光微動，“那您手中的龍血草幼苗……”
“那是蛟龍後來在迷霧更深處嗅到的。”麻成元老拍了拍腰間的靈獸袋，“它與我心神相連，只要我不離開陣法範圍，它就不會迷失方向，可以深入得更遠一些。”
“不過……”
他臉色忽然凝重，“再深入兩裡，那股神秘力量就會徹底隔絕我與蛟龍的感應！老夫曾嘗試過幾次，差點連命都搭進去！”
他瞥了楊速一眼，語氣篤定：“這外圍老夫搜尋了上千年，除了龍血草，根本不可能有龍血晶！你若想要，趁早死了這條心！”
“或許……”楊速忽然開口，目光深邃，“我們可以再往裡深入試試。”
“往裡深入？這裡已經是核心地帶！”麻成元老聲音壓得極低，“再往前，若遇兇險，縱是化神老祖親臨，也救不了你我！”
楊速卻笑了：“富貴險中求，不是嗎？”
“元老，修仙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
“您的蛟龍困在‘偽龍’之境百年，若不得龍血晶，此生難再進一步。”
“而您……若無它相助，也難入仙宗。”
他緩緩抬手，指尖夾著一張泛著金光的符籙——“趨吉避凶符”，符紋如活物般遊動。
“我有符，可趨吉避凶。”
“您有力，可斬妖獸。”
“合作，還是止步？”
空氣驟然凝固。
麻成元老渾濁的眼珠劇烈收縮，枯瘦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腰間靈獸袋。
袋中蛟龍似乎感應到什麼，發出低沉嘶鳴。
“你…確定要進去？”他嗓音沙啞，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
“確定。”楊速翻手亮出金光流轉的符籙，“我有蘇仙師姐的趨吉避凶符，能避天地殺機。但若遇活物兇獸…”
他意味深長地道，“還需元老這等元嬰大修出手。”
“想讓老夫當打手？！”麻成元老眼睛一瞪。
“合作關係！我有符，元老出力！”楊速微微笑道。
他知曉，若真遇到一些厲害的妖獸，他還真應付不過來，若將麻成元老帶在身邊，無疑安全不少。
“好！就陪你瘋這一把！”麻成元老終於咬牙拍板。
“如此的話，還勞煩您座下蛟龍嗅探一下空氣中的龍血草氣味，好為我們指明前行的方向。”楊速說道。
“這裡沒有龍血草氣息。”蛟龍從袋中探出頭顱，暗金豎瞳掃視迷霧，“繼續深入，我可實時追蹤。”
“好，我們繼續深入！”楊速當先帶路。
兩人一蛟踏入濃霧。
有著全析之眼，楊速前行的速度很快。
迷霧中的靈氣軌跡、空間褶皺、乃至殘留道則，皆如蛛網般清晰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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