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珠洞天小鎮學塾,齊靜春閉目養神,對面坐著一名中年儒士,兩人間擺著一張棋盤,但卻只有黑子,而無白子,因為齊靜春沒有落子,甚至都不認可這一局棋。
“那三個少年又來了。”
中年儒士看了眼外面,目光好似透過一切看到了在學塾外面的三個少年,這幾天那三個少年每天清晨都會過來求見齊靜春。
不過有自己在這裡看著,誰也別想見到齊靜春,除非齊靜春作出選擇。
而一直閉目的齊靜春忽然睜開眼眸看了眼驪珠洞天入口方向,嘆了口氣。
“你不知道你們的做法給儒家,給三教一家斬斷了怎樣的大機緣。”
他越是感悟那十八個字,越能體會到內中的浩瀚博大,遠遠超越了自身對佛道兩家的認知,恐怕就算是道祖佛祖都沒可能凝聚出這樣的本命字來。
由此可見拿出這等機緣的那位是何等的可怕,而顯然那位手中還有不少這種層次的字,其手中的機緣堪稱逆天。
他其實那天一直看著廊橋那邊,等待那位作出選擇,如果那位選擇一戰,他齊靜春自會陪同著共戰那些人,他本身可不是什麼好脾氣。
而且那天的事情根源在自己身上,是那些人對自己的算計,自不能退避。
可那位選擇了退避,那時候他就知道了那位的選擇,這無疑是一個很糟糕的選擇,針對於三教一家的糟糕。
就如同那王朱一樣,因為自身的無知錯失了天大的機緣,現今的三教一家也是如此。
可悲,可嘆,也可恨啊!
“機緣?”
中年儒士不屑,這天下間還有什麼機緣能對他們儒家說一個大的?
更別說還要對三教一家而言了。
真要說機緣,恐怕只有突破那傳說之境的機緣才能說一個大字。
“王朱,帶他們去廊橋。”
齊靜春懶得理會,向在外面守著的王朱吩咐了句。
雖然王朱以前的本性做法不好,但他還是想為其爭取下。
而且經歷過上次的劫難,那丫頭改變了不少,已經能聽得進道理了。
“是,先生!”
面色仍舊蒼白的王朱應是,走出學塾去通知在外求見的陳平安三人。
“稚圭!”
劉羨陽愣了下,沒想到會是這位出來,不過再見到這個女人他沒有了以前的那份火熱。
他已經知道了這個女人的身份,以及對自家兄弟陳平安的所作所為,這就犯了他的忌諱。
而且這種恩將仇報的女人,誰敢要?
“壞女人!”
顧璨瞪眼,這就是個壞女人。
陳平安倒是神情平靜,他並未將這個女人對自身的所作所為放在心上,或者說不值得放在心上。
更別說先生已經懲罰過對方了。
“齊先生可願見我們?”
他現在只想見到齊先生,問問那天的事情。
“齊先生讓我帶你們去廊橋。”
王朱神情複雜的看了眼陳平安,說了句後走向廊橋那裡。
“廊橋?”
陳平安三人一愣,雖然想不明白,但還是跟著王朱前往廊橋那邊。
齊先生是小鎮中為數不多的真好人,這一點連先生都說過的,說齊先生是真正的君子。
齊先生讓他們過去肯定是有原因的,也絕不會害他們。
四人這般前行,沒過多長時間就到了廊橋,看到那裡有一人正在小溪裡面摸石頭。
而看到那一身影,王朱面色更白了,身子也在發顫,內心滿滿的恐懼。
是那個人,那個人回來了!
“先生!”
相比起來陳平安三人卻是驚喜,趕忙跳下去。
“趕緊給我摸石頭,越多越好,我得在那幾個老傢伙發現前做好佈置。”
田昊示意三人趕緊幹活,同時小溪裡面的金鯉魚和小泥鰍也在幫忙找石頭,將找到的蛇膽石全部甩到岸邊,岸邊還有一條古怪的四腳蛇在將那些蛇膽石推動著堆放在一起。
陳平安三人沒多廢話,在小溪裡面摸索尋找。
“你齊靜春真將她當女兒養了。”
走到岸邊,田昊看了眼嚇得混身哆嗦的王朱,旋即看向學塾那邊,老齊對這丫頭是真的好啊。
“過來。”
向少女招了招手,田昊招出山寨版恆宇爐將那些蛇膽石全部投入進去進行熔鍊。
王朱雖然驚恐,但不敢違抗,顫抖著身子走來。
田昊沒多說什麼,劃破其手腕抽取鮮血注入那些熔鍊的蛇膽石裡面。
上次抽取的精血都用來祭煉太皇劍了,現在正好再抽一點。
鮮血被那般抽取讓王朱更是恐懼,當初這人就是如此抽取的,那次感覺好像是死了,到現在都沒緩過勁來。
抽取了大半的鮮血後,田昊方才打入數百個古字進去,煉製成一塊塊的血色玉符,進而甩出化作一道道血色光線融入驪珠洞天。
驪珠洞天是最後一條真龍死後所化,王朱是龍珠化形,這些蛇膽石則有真龍鮮血的侵染,兩者鮮血匯聚便能完美的融入這洞天裡面,對之進行改造。
隨著那些古字玉符融入,整個驪珠洞天都發生了神異的變化,諸多異象演化。
沒錯,那數百個古字正是銅棺古經,那可是能夠演化修復仙域的古經,更是荒天帝在仙帝境界時開創的,哪怕放眼諸天萬界都是有奇效的,更別說對於一個小小的驪珠洞天了。
這般異象自然引起了小鎮中人的注意力,尤其是陸沉幾人,他們不僅看到了異象,還看到了之前的那一道道血線。
“廊橋!”
幾人同時將目光轉向廊橋那裡,果斷前往。
這種異變讓他們很是不安,更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必須得過去看看。
甚至連不想動彈的楊老頭都起身過去,他比其他人更清楚廊橋的重要性,那裡要是出現問題就麻煩了。
這也是當初他選擇驅逐那個人的主要原因,對方顯然盯上了廊橋。
“你果然還是不甘心。”
看到站在廊橋上的那道身影,陸沉嘆了口氣,明白還是得做過一場,對方顯然對驪珠洞天有大謀劃,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的。
這時一道身影顯現在田昊身旁,正是齊靜春,手中還提著一名昏迷過去的中年儒士。
“變化挺大的。”
扭頭看了眼變成少年模樣的齊靜春,田昊能看出其本質的變化,沒有了之前的內斂,變得鋒芒畢露,意氣風發。
“只是重拾了少年心而已,有時候成熟並不是好事情,做事總是瞻前顧後的。”
少年齊靜春隨手將那中年儒士丟在地上,中年時期的他成熟穩重,性格內斂,但少年時期的他可不是好脾氣。
而且從那十八個字中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未來,必須得爭取下。
“那三教的你去料理,我去將那老頭和阮邛給揍趴下。”
瞭然的點點頭,田昊意念一動,激釋出置在這裡的誅仙劍陣。
只見四把十丈高的巨劍從虛空演化,上方更有一張陣圖將這片空間籠罩隔離,更有之前融入洞天的銅棺古經配合。
這是徹徹底底的隔離,大道法則都被斷開,成為一個獨立的世界。
更有無數的殺性劍氣演化,切割眾人的護體功力,那殺氣更在不斷侵蝕心神。
隨即太皇劍降魔杵和太極圖三件法器出現,將儒釋道三家道法徹底鎮壓。
這一番操作下來幾人面色劇變,連楊老頭都面色微變,驚疑不定。
“或許用拳頭更好一些。”
齊靜春看了眼那三件大器,擼起袖子走向陸沉三人,準備用拳頭將之給揍趴下。
田昊也走向了楊老頭和阮邛,太皇劍降魔杵和太極圖更是主要針對這兩人的。
“師父,我先去試試看,不行的話您老就趕緊逃命吧。”
李二神色凝重的說了句,而後縱身前衝,可下一刻就被一巴掌拍飛出去。
田昊現今的武道境界已經達到了第九境圓滿,跟李二同級,可他的新體系卻遠不是舊體系所能比擬的,單單體魄就遠遠超過了李二。
“你將我女兒怎麼了?”
阮邛卻是質問,更有著怒意和殺意。
上次這小子離開後,自家女兒也跑了,數天都不見歸來,這差點沒將他氣死。
田昊懶得廢話,踏步上前,今天他可不是來講道理的,就算要講那也是用拳頭講。
“小子,回答我!”
阮邛殺意更濃,揮動戰錘砸來,身後更顯化出一尊火紅色的巨大法相,同樣揮捶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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