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昊訴說著自身推演的結果,並塑造幻境以一縷神性為根基進行演化。
這方面有參考物的,就是神墓的惡天道,那玩意就是被眾生意念給汙染了,墮落成惡,並且形成一個惡性迴圈。
“天道有情,墮落成魔!”
齊靜春看著那縷神性的墮落,最終演變成可怕的魔性,不由驚悸,真要那樣的話必然會是整個世間的災難,前所未有的災難。
田昊繼續忽悠。
“神性是天地大道的體現,也是世界的根基,必須無公無私,也決不能被幹擾,所以神性成就的神靈才會沒有感情。
可惜以眾生為根基形成的香火之道侵染了神靈神性,不可避免的開始墮落,讓神靈擁有了私心,如此就有了爭鬥和戰爭,遠古天庭的內戰便是由此而來。
這已經證明是一條錯誤的道路了,而香火好歹是外力,若是以自身人性去侵染神性,內心正直者還好,可要是換成內心邪惡之輩便是汙染了,必然會讓神性墮落成魔性,甚至透過神性影響到天道,致使天道墮落成魔……”
惡天道的誕生可不是開玩笑的,是真的會滅世,吞噬眾生。
幾人都在邊上傾聽,哪怕陳平安幾人聽不太懂,但也用心將之記下。
多一些學識總是好的。
“那不是好人壞人對半分的嘛,你怎麼就斷定會墮落成魔?”
寧姚不認同這種說法,不能因為一半的可能就徹底否定吧。
“這就涉及到人的本性了,是性本善,還是性本惡,或者說兩者哪一個更多一些。
遠的不說,就這個小鎮裡面,從上到下,有幾個真正的好人,哪怕那些底層百姓也一樣,甚至他們的惡意都是不加掩飾的。
看看陳平安的遭遇就知道了,他父母為人良善,幫過不少人,可結果呢,所以這小鎮沒多少真正的好人,這種成長環境下陳平安能保持住這份良善讓我都感到驚訝。
以小見大,這世間的惡人要比好人多得多,並且層次越高壞的越多,因為他們有能力去做大惡了,以此為自身牟利。
老齊算是難得的好人了,真正的君子,可還不是一樣要被人算計坑死。
都說善惡一念間,可做好人太難了,但做壞人卻很容易。”
說著田昊指了指陳平安和齊靜春,這就是最好的例子說明。
“我?”
陳平安愕然,旋即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
“成惡易,向善難!”
齊靜春嘆息,對此認同,他們這一脈的理念便是人性本惡,教而向善,可真正能夠教導成功的卻不多,這也是當年三四之爭他們失敗的一個主要原因。
“世間的壞人遠比好人多,尤其是高層次的,看看那些個世家宗門的子弟,有幾個好人,前段時間進來的那幾個外邊修士一個個的都陰狠毒辣。
即便是所謂的三教一家都在玩這種利益鬥爭,你認為那所為的新神道出來後會被這些人汙染成什麼樣子?
或者說直接將這份鬥爭帶到天庭裡去,讓內中充斥著陰謀算計,勾心鬥角,就如同那些王朝皇朝的朝廷一樣。
看看那些王朝皇朝治下百姓的日子,有哪裡真正過得好了,有幾人是真正為百姓謀福的。
萬年前的百姓有很多難以吃飽穿暖,日子艱難,萬年後還是如此,等於是在原地踏步。”
田昊這話讓所有人沉默了,有些事情確實可以以小見大,現今世道不好也是不爭的事實。
“好了!”
忽然田昊從向著恆宇爐一招,一個巨大的白瓷輪盤飛出在眾人頭頂緩緩旋轉,進而從核心分離出一個小輪盤。
“這……”
其他人還看不明白,但修為最高的齊靜春卻心神巨震,震驚的看著那兩個輪盤,尤其是那個大輪盤。
而阮秀則驚恐的看著那個輪盤,從上面感受到了可怕的威壓,針對於神性的威壓。
“這又是什麼大器?”
將差點被壓跪在地上的阮秀扶住,寧姚吃驚的看著那兩個輪盤。
“天道法輪和人道法輪。”
田昊開口做了解說。
“先天而成的大道為天道,神性便是天道力量的演化,後天而成的大道為人道。
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四九為天道,那一個一便是變數,也為人道。
天道先天固定,人道後天成就,以天道演化人道,以人道完善天道,兩者相輔相成,共同進步。
我輩修士當修天道而走人道,成為天道和人道之間的橋樑,如此才能不斷精進,了無極限,這便是天人之道,也就是我要開創的仙道。”
這是他穿越諸多世界所總結出來的修煉理念,也是核心根基。
同時他要藉助這個世界的特殊性將人道演化完善,如此自己的根基才算完美。
“仙道嗎?”
齊靜春低語,內心對之嚮往憧憬,這確實是一條新的道路,並且是更好的道路。
“天道,人道,仙道!”
寧姚若有所思,聽懂了一些,至少從表面來看,這個仙道好像真的很好。
“先生,這仙道能讓這個世道變好嗎?”
陳平安請教,這仙道真能改變這個世道嗎?
“怎麼說呢,仙道的本質是修煉,但那只是基礎,其中的關鍵點在於人道,人道不單單是修煉,或者說修煉自身只是人道的一部分。
現今的各大勢力都走上了歧途,一個個的只顧自身修煉,提升修為實力,但卻沒有真正的去發展壯大人道,所以現今天下百姓的日子才和萬年一樣,沒什麼進步改變。
人道便是萬千生靈的生存之道,應該是越過越好的,可惜有能力的各大勢力不在意這些,這也是他們道路越走越窄的主要原因。”
田昊見陳平安還是聽不明白,便轉變了說法。
“就好比這這條小溪,本身的溪水有限,可如果能將河床加深擴寬就能承載更多的水流,進而孕育出更多的魚蝦。
人道就是做這個的,本身涉及到方方面面。
比如說取水,現今的水井取水之法就有一定的危險性,力氣大的可以將水桶輕易提出,但力氣小的就很危險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水桶拽著跌入井中溺水而死。
我們可以想辦法改良取水之法,比如說這樣。”
說到這裡田昊用現有的材料製作了一根古怪的鐵管插入數米深的地下,上邊弄一個壓水井,從小溪裡面引出一點溪水進去,握住手柄活動幾下,很快就有水流從出水口源源不絕的被抽出來。
“你看,這樣就能輕鬆取水了,還沒有危險,並且打井也會輕鬆很多,每家每戶都能打上一口,而且井口是封閉的,落葉灰塵蟲子等等都不會落下去汙染水質,人喝了才不容易生病。”
這種壓水井前世小時候見過,而且原理也很簡單。
幾人都上前觀看,挺驚奇的,很簡單,但很有用,也方便普及,這或許就是大道至簡了。
“墨家之法。”
齊靜春也挺驚奇的,並不由得想到了墨家。
“這是人道,跟墨家那群搞軍工的人有個毛的關係。”
田昊不爽的反駁,墨家雖然擅長製造,但也只是擅長而已,別什麼發明創造都往墨家身上靠,那是一個勢力,不是概念。
“先別扯這些,老齊你對那三教一家瞭解,尤其是三教那邊,咱們商量下怎麼將三教的氣運全部奪取過來,這樣也能降低死傷。
你可別顧忌了你們儒家,你老師都蹬腿了……”
田昊跟齊靜春勾肩搭背的商討起如何更好的針對天下各大勢力,尤其是最勢大的三教一家。
“師父,我們好似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存在。”
同樣被鎖鏈捆綁囚禁在龍紋黑金鼎裡面的李二哭喪著一張臉,這次太坑了。
其他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同樣明白了那個人的可怕,以如此手段去針對三教一家,恐怕真會被對方抹除掉。
而因果便起於他們,這想想就讓他們驚悚恐懼,更是悔恨。
“陸沉!”
幾人不由看向陸沉,面容都多了份猙獰。
都是這傢伙遊說他們過來的,現今演變成如此結果,給他們招來了滅頂之災,更成為千古罪人。
陸沉內心也很焦急,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嘴裡面被塞著一塊石頭,根本沒辦法說出口,內心也很是悔恨。
他來這裡謀劃確實是有私心的,可著實沒想到會引出如此大禍來。
這下要完蛋了,肯定會被師尊和師兄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