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芬也震驚不已,她手顫抖著指向宋今禾:“你、你瘋了?小然可是你的……”
宋今禾都不用聽,都知道她要說什麼。
周玉芬沒說煩,她都聽煩了。
她直接轉身回了屋,把門鎖上,準備等陸國珩回來就把吊墜要回來。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只有吊墜還有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客廳裡,周玉芬看著宋今禾頭也不回的進了屋,人都傻了。
耳邊孫子的哭鬧聲震天響,她好幾秒後才回過神來。
“我怎麼就攤上這樣一個狠心的兒媳啊!”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離婚,等國珩回來,我就讓他跟你離婚!”
周玉芬拍著大腿叫嚷,沒完沒了的說著。
宋今禾完全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就算周玉芬不逼著陸國珩跟她離,她也會主動提離婚的。
她坐在床邊,拿出紅花油把手臂上的淤青揉開。
邊揉,邊看向牆上的日曆。
1983年4月20日。
宋今禾看著這個時間,想到什麼,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再過兩天就是她小侄女突然高燒不退需要住院的日子了。
她所在的大山村跟孃家宋家村挨著,離縣裡都不算遠,但宋家村去往縣城的路卻很難走。
那天夜裡,她哥嫂推著馬車趕到陸家,焦急的讓陸國珩把腳踏車借給他們,他們得走大路趕緊送侄女大花去醫院。
但哥嫂說完以後,柳清瑩也以丫丫還有點兒感冒為由讓陸國珩騎車送她們進城。
陸國珩猶豫不決,那是宋今禾第一次求他。
她求他將車借給哥嫂,求他救救她的小侄女。
但陸國珩看到柳清瑩哭後,還是選擇先幫助柳清瑩。
“今禾,清瑩在村子裡無依無靠的,我得先幫她,這是我當初答應林子的。”
“村裡還有人有腳踏車,你……可以去借下他們的。”
陸國珩撂下這兩句,騎車載著柳清瑩母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柳清瑩女兒之前只是低燒,他就急匆匆的把人往醫院送。
到她小侄女高燒不退的時候,陸國珩卻半點不在意,反而去擔心一個小感冒。
宋今禾當時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連恨他的時間都沒有,轉頭就去找村裡其他人借腳踏車。
借到腳踏車後,哥嫂帶著孩子緊趕慢趕去了醫院。
宋今禾不放心,又借了一輛腳踏車跟了過去。
看到大花被送進病房後,她還以為沒事兒了。
但大花醒來的時候,說話卻磕磕巴巴的。
嫂子哭著問大夫這是怎麼了,大夫說孩子送去的稍晚了點,可能會落下口吃的毛病。
大夫還說,要是早幾分鐘,情況就不會是這樣了。
宋今禾當時直接腿一軟摔在了地上,自責的痛哭。
事後,儘管哥嫂說她已經盡力了,不用自責,她也依舊活在愧疚中。
直到大花治好口吃,她還因為這事以及弄丟的吊墜不敢回孃家。
上輩子在陸家過得度日如年,她真沒想到這兩件事兒居然離得這麼近。
宋今禾擦了擦不知何時被淚水模糊的雙眼,怪自己不夠細心。
不過好在,她還有彌補的機會。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讓大花出事。
最遲明天,解決完吊墜的事後,她要回孃家一趟。
下午,陸國珩騎著車子進了家門,臉色不大好看。
“我剛到村口,就聽人說你們在家吵起來了,弄得我立馬就往家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