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陸國珩每月發了工資,都會被柳清瑩母女‘借’走一大半。
宋今禾剛開始並不知道這事兒,只以為陸國珩是把錢給了周玉芬。
是後來有一次柳清瑩來借東西的時候說漏了嘴,宋今禾才從陸國珩嘴裡逼出了實話。
陸國珩說柳清瑩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他既然答應了兄弟,就要幫忙解決生活上的困難。
他還說柳清瑩很可憐,她這個當嫂子的不能太計較。
宋今禾當時又哭又笑,她每天操持家務,把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
陸國珩每天都看在眼裡,卻沒有問過她一次辛不辛苦,在她照顧生病的趙玉芬病倒的時候也沒有心疼過她。
但他卻覺得柳清瑩可憐,心疼柳清瑩一個人帶著孩子。
宋今禾當時崩潰的想離婚,陸國珩卻說孩子還小,需要一個完整的家,讓她替孩子考慮考慮。
等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不離婚後,陸國珩又告訴她,媽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不能告訴她這些讓她受到刺激。
婚沒法離,要是把周玉芬刺激倒了還是要她照顧。
宋今禾再難受,也只能瞞著。
因此,周玉芬並不知道這事兒。
感受到陸國珩警告中帶著幾分緊張的眼神,宋今禾笑了笑。
她看向周玉芬,直接就說了:“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寶貝兒子這些年只給過我幾次錢,剩下的有一大半都被他借給了可憐的柳清瑩母女。”
說到借字的時候,宋今禾語調格外重。
周玉芬瞬間尖叫出聲:“什麼?一大半都借給那個寡婦了!”
她說完,像是受不住刺激,捂著胸口就要倒下。
陸國珩心猛的一跳,連忙將人扶住。
陸小然也焦急地跑過來大喊:“奶奶!”
陸國珩惱火萬分的瞪向宋今禾:
“你忘了媽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嗎?你當初答應過我不說這事兒的!”
宋今禾還記得他剛才說的那些膈應人的話,直接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我就隨口一說,誰知道會對她有這麼大的影響?”
陸國珩氣急:“你!”
宋今禾這話說的著實不負責任。
她都這麼大人了,什麼話不該說她難道不清楚嗎?
陸國珩正要責怪她,卻突然覺得這話聽著有些耳熟。
幾分鐘之前,他好像也跟宋今禾說過差不多的話。
陸國珩臉色發青,這下再生氣也不好指責什麼了。
不然他就是打自己的臉,承認自己確實忽略了宋今禾太多。
陸國珩咬著後槽牙,低頭擔憂的看著他媽:“媽,你沒事兒吧?我扶你去屋裡休息休息。”
宋今禾看了眼捂著胸口的周玉芬,眼中絲毫沒有擔心。
她故意說了句:“你趕緊把媽扶進屋,然後跟我一起去柳清瑩家拿吊墜。”
“她家丫丫三天兩頭往醫院跑,今天要是不找她,改明兒肯定就把我吊墜弄丟了。”
陸國珩面上頓時湧現出煩躁的表情。
“媽都這個樣子了,你能不能消停……”
他話還沒說完,剛才被氣得像是要暈過去的周玉芬就站直了身體。
“柳清瑩那個該死的狐狸精,居然敢騙你那麼多錢,我馬上就去要回來!”
“要晚了,她家那個藥罐子就要把錢花光了!”
周玉芬咬牙切齒的說完,往院子裡看了一圈,拿起牆角靠著的鐵鍬就衝出了家門。
那背影,那架勢,活像是要去打死柳清瑩。
周玉芬是什麼脾氣,陸國珩這個當兒子的可太清楚了。
他一看就知道,事情鐵定是要鬧大了。
陸國珩緊皺著眉,看向宋今禾的眼神帶著幾分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