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臉都綠了,從廠裡出來就想騎著腳踏車去抓個現行。
結果剛推著車子轉個向,後車輪便掉了。
他一看情況就知道是人為。
對他心裡有怨言,做事兒無所顧忌的,就只有宋今禾一個了。
陸國珩臉色漆黑的將車放下,借了兄弟的腳踏車趕到了國營飯店。
但去的時候,人早就走了,他連那野男人長什麼樣兒都沒看到。
陸國珩想到這兒,就生氣。
“宋今禾,你弄壞我腳踏車,找野男人,我都可以暫時不計較,不過咱媽病了,病得非常嚴重,你現在必須立馬跟我去借車。”
陸國珩生氣歸生氣,不過這會兒最要緊的還是先給他媽找輛車。
只要宋今禾肯幫忙,他可以把這些事兒都先放放。
宋今禾聽得都笑了。
“你自己幹了那麼多噁心事兒居然好意思說不跟我計較?你臉皮也太厚了點。”
陸國珩面色沉下去,要說什麼,宋今禾卻壓根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周玉芬是不是真的生了重病,我不知道,不過你的車壞了,難道就沒修好嗎?”
陸國珩語氣不耐:“我的錢都被你跟媽分了,連剛發的工資也都在你手裡,哪兒有錢修車?”
他語氣雖然不耐煩,但眼底卻劃過一抹心虛。
宋今禾看得很清楚,嗤笑一聲道:
“像你這種虧了誰都不會虧待自己的自私鬼,怎麼可能會走路回來?”
“我看你那車早就修好了,恐怕是借給柳清瑩了吧。”
陸國珩瞳孔猛縮,震驚的看著宋今禾。
她今天不是早早就回孃家了嗎?她怎麼會知道?
雖然陸國珩沒開口承認,但這表情跟承認也沒區別了。
宋今禾目光鄙夷的看著他,陰陽怪氣道:
“你可真是你媽的好兒子,你媽都病了,居然還要把車借給柳清瑩。”
“你媽要是病好知道這事兒,肯定會跟之前一樣誇你做好人不求回報的。”
她說完,不想再看他一眼,扭頭就上了牛車。
像陸國珩這種做選擇的時候連親媽都能先撇下不管的人,她之前也確實不應該要求他事事以她跟家裡為先。
畢竟陸國珩是真的一丁點兒良心都沒有。
陸國珩被說得惱羞成怒,一雙眼死死盯著她。
“是,我是把腳踏車借給了清瑩,可那是因為丫丫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我總不能看著一個孩子那麼遭罪。”
“我迫不得已,只能先把車借給他們,想著出來再借一輛。”
“說起來還是怪你,要不是你把媽氣成那個樣子,我也不用這麼為難。”
宋今禾根本不會知道他當時做決定的時候心裡有多麼難受。
宋今禾駕著牛車調轉方向,輕飄飄地回他。
“是是是,你總是迫不得已,總是有苦衷,任何錯都不是你的,行了吧?”
“有時間在這兒說一大堆話證明自己不是不孝,還不如趕緊去借車呢。”
她駕著牛車離開,把面色黑沉的陸國珩獨自留在原地。
陸國珩後面有沒有借到車宋今禾不知道,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柳清瑩家丫丫的事兒。
上一世這個時候,丫丫明明只是小感冒,怎麼這回變成高燒不退了呢?
他看陸國珩的表情,這事兒可不像是假的。
宋今禾細細思索,想到什麼,面色微變。
難道這回丫丫發燒,是因為她拿回了玉石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