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照及其餘懸燈宗弟子也是無力迴天,駕馭真氣於周身形成滄海盾護身。
少頃,意料中的炸裂沒有出現,茅屋頂站著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漢子,如盤古擎天一般,單手將天雷託在手掌之中,五指輕輕內握,天雷就這麼淡淡消散開來,周邊群雨只是蕩起一陣漣漪,並無驚天巨響之類的場景出現。
百里清照看著屋頂神一般的男人,這等修為怕是她們宗主都望其項背,這哪裡還是凡人,分明就是降臨人間的太歲神!
“豎子匹夫,豈敢違逆天道?”天海之上一道聲音如洪鐘大呂響徹人間。
沈先生捏了捏手指,好似把玩著神雷的餘韻:“還不如崔寡婦的屁股有感覺。”
眾人絲毫沒有覺得此人的戲謔之言有多少下流意味,反而將神秘和深厚修為襯托的一覽無餘。
“區區凡人螻蟻,你怎敢?”
“我違逆天道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還有一道天雷麼,下來吧,我不喜歡等。”沈先生淡淡吹了吹手指上的灰燼,好似做了一件很微不足道的小事。
第三道天雷應聲而至,相比第二次粗如碗口般大小,這一次如同參天古樹一般粗細,且伴隨的雷聲震耳欲聾,整個隱龍鎮方圓千里家家戶戶皆是聽得真切。
沈先生扯了扯嘴角,晃了晃脖子,張開嘴打了個哈欠。
百里清照瞪大眼睛,彷彿此刻眨一下眼睛都會錯失這輩子都無法見到第二次的光景,就連呼吸似乎都停滯了。
在百里清照漂亮秋水眸子的視線中,沈先生竟然將天雷由口而入吃了進去,鯨吞入體。
“這...”一眾懸燈宗弟子皆是像看到不可思議到極點的事情,只能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沈先生吧唧吧唧嘴,咀嚼一番:“味道不錯,有點苦,還不如我家朝歌烤糊的燒雞。”
天空中再無聲音,黑洞也隨風散去,隨之散去的還有整片黑夜,在午夜時分,竟然出現了太陽,夜間如白晝,一眾不明所以的百姓紛紛跑出家門,看著罕見的雨過天晴夜空。
一眾弟子回過神驚的嘴巴都要掉在地上,呢喃道:“這還是人麼?”
“應是仙人臨凡了,這等修為即便是留兵山那群老怪物怕也是不及。”
百里清照即刻抱拳作揖:“懸燈宗百里清照見過前輩。”
“之前小侄生死之際,多謝姑娘援手,若非如此,我也是拍馬不及。”
“前輩過譽了,小女敢問這光景因何而起,竟然如此怪異。”
“其中細節無須過分計較,我沈家人惹下的禍,自然由我們善後。不過你這小女娃子敢於以己博天,這份氣度便是勝過茫茫庸人。”
“踏天道探其奧,走自己的路才是正路。修行一途,到了更高層次就並非簡簡單單煉皮運氣,而是修心。追隨天道無可厚非,但無需敬仰更無需畏懼。”
百里清照自小便是長輩說教順應天道,追隨天路,探求天運等等,從未聽過這般違逆言語,心中震驚之餘,彷彿看到另一扇修行的窗戶悄然開啟。
巨大的雷聲散去之後,膽小的生怕尚有餘波躲在被中,也有膽大的扒開窗戶看向外面如白晝的夜空。
更有呂紅遠那便宜鎮長老爹呂志強,天雷降臨時,躲在床下瑟瑟發抖,山羊鬍子都粘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口水。
許久見沒動靜就壯著膽子走出門,隱約瞧見沈老二家人頭攢動,便是小跑過來。
好巧不巧看到昨日見到的懸燈宗仙人百里清照,正和沈先生說話。
倒頭就跪,雙手拍地大呼道:“仙人息怒仙人息怒,這沈老二歷來狼心狗肺,我們鎮子早就想把他們色痞叔侄二人攆走,奈何死皮賴臉就是不滾,這可和我們隱龍鎮民風和氣毫無關係,更是同我家紅遠毫無瓜葛啊,還請仙人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