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二人的分別沒有過多淚眼婆娑,因為一大一小都知道後面的路要怎麼走,至於是否風雨欲來荊棘遍野,又有何妨。
沈朝歌也像是突然長大了,透露出不合年齡的成熟。
“燃燈境、黑龍、聖劍金晨曦。”
無論怎麼說,先開始修行,其他都是空中樓閣。
沈朝歌握緊拳頭,陽光而又堅毅,弱冠的少年,目光穿過雲層,踏上北伐的第一步!
……
久居村鎮的沈朝歌還是被眼前這穿透雲層的重巒疊嶂震驚,懸燈宗的大門之上一縷聖火正居其中,一年四季颳風下雨均不曾熄滅。時不時仙鶴穿梭,餘音嫋嫋,真是好大一番仙家氣派。
一行人踏步向前,一個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人憑空的出現,就突兀的站在百里清照面前。來者看著三十多歲,面容好似有歲月的風霜,但更加襯托出其執牛耳者的氣度。
百里清照略顯侷促,躬身作揖:“見過宗主。”
呂紅遠更是直接跪下,還沒進山門就碰到人家老大了。
懸燈宗宗主陸九沉開門見山:“哪位是呂家後人?”
呂紅遠雙腿發軟,聲音顫抖:“回、回仙長,正是小人。”
陸九沉點頭,吩咐百里清照將此人收入宗主門下一脈,由百里清照先行代師授業,步一元懸燈境界後再由宗主親自傳道,隨後安排了一些入門事宜便再度憑空消散。
宗主親自迎接,這面子算是給足了呂紅遠,而且跨過入門儀式直接收入宗主嫡傳,這份殊榮一時風頭無兩。呂紅遠暗自慶幸胎投的好,緊忙跪謝。
沈朝歌冷笑,陽陽說的真對,傻人有傻福。
百里清照命一起歷經隱龍鎮風波的峰下弟子邱峰先行安頓二人,便去找掌律長歲覆命,懸燈宗的峰下弟子與其他宗門外門弟子類似,若沒有長老仙師選中,只能慢慢爬或者舞象大比中脫穎而出,才能成為峰上弟子。
近些日子正是懸燈宗招生之日,各大家族包括皇室在內,均有天資卓絕之人透過層層篩選得以進入懸燈宗入門儀式。沈朝歌同呂紅遠前往峰下弟子住宿一路上一句話不說,老死不相往來。
正好碰到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衣冠華貴,簇擁著一個少年,眉宇間盡顯孤傲,看人都是鼻孔朝下的。
“這是人住的麼?什麼仙人居所,靈氣盎然,這分明就是豬窩。”
“十四爺,您小點聲,這可是懸燈宗,仙人耳朵靈著呢,而且陛下有旨,所有皇子公主均要前往各大宗門歷練三年,不可僭越門規,而且懸燈宗對比其他宗門已經是優等選擇了。”小太監小聲提醒。
十四皇子公儀弘業沒有收斂,還是吩咐:“雖比不得甘泉宮,但住處至少要坐北朝南,山水盤繞,獨立居中。”
隨從皆是應承,緊忙去甄選合適的屋舍。
路過的沈朝歌看不慣這番做派,小聲嘟囔:“你特麼在這選墳吶!”
邱峰捂嘴輕笑,卻不曾正好被那十四皇子公儀弘業聽到,怒斥道:“站住!”
“爾等賤民,言語為何?”
呂紅遠雙臂環胸看熱鬧,沈朝歌還是這麼能惹事,這可不是隱龍鎮,而且對面可是皇室,各大宗門雖獨立山頭,割裂土地,但依舊歸皇室管轄,因為只有正統皇室被上天承認,降下氣運,而每個宗門氣數氣運分享多寡,則由皇室定奪。
沈朝歌敢作敢當,停下腳步回應:“皇子殿下,我說您器宇軒昂,英氣逼人,就連選個宿舍都與眾不同,可我這位呂紅遠仁兄非說您在這選墳,還給您起外號,叫逼人皇子,我攔都攔不住,這可如何是好。”
呂紅遠臉色鉅變,急忙拉住沈朝歌大怒:“你潑髒水的惡習同傅陽陽一樣,還是死性不改!!!皇子殿下明察,剛剛言語均為沈朝歌杜撰而來,小的對皇室忠心耿耿攀附還來不及豈敢有半分不敬。”
公儀弘業不喜反怒:“賤民之言,均不可信,來人,都給我斬了!尤其是那個什麼朝歌,先把嘴打爛!”
邱峰站了出來,雖說他是峰下弟子,但懸燈宗掌律明察秋毫,對門規刑法極其嚴苛,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連宗主都要讓其三分,故而被弟子們稱呼為懸燈宗二號人物,二掌教。抱拳道:“小皇子,雖說您高貴無比,但皇室同懸燈宗早有約定,在我宗門內需嚴遵法度,章律嚴明,即便是皇子也不得放肆。”
“你...”扈從中一位老者拉住公儀弘業,小聲嘟嘟了幾句便帶人離開了。
牆頭草的呂紅遠汗如雨下,小人得志的沈朝歌落井下石,看他那口型應該是“逼人不送”。
邱峰遠沒有表面那麼鎮定,手心也都是汗,這個出頭鳥由他來當實在是逼不得已,若非知道呂紅遠是宗主關係,沈朝歌長輩的天人手段,打死他都不露頭。交代了一些基本規定,選了住址,強調了一旬後的入門儀式,二人還是需要走個流程。
沈朝歌看著儼然一新的屋舍,比自家那茅屋強了不知多少倍,十分滿意,鞋子也不脫到頭便睡。
難得幾天的清閒,不用生火燒飯,不用望聞問切,沈朝歌非常愜意。
但也沒忘記每日磨針和參悟秘技。磨針過後開啟包裹,翻出那本被他小時候尿黃的秘籍《周天搬運》,據沈先生說是他沈家祖傳。
並非什麼高階功法,而單純是經脈氣機流轉線路,且分為氣、馭、戈、術、止五大篇幅。
只不過複雜的難以想象,沈朝歌看上一刻鐘便是頭暈目眩,據二叔說創造這本秘籍的先祖便是無命燈之人,逼不得已棄修行而專書帛,晚年才創作此書。
屋外突然嘈雜起來,沈朝歌正好推門而出,換換腦子。
不曾想正好看到人群中金雞獨立的呂紅遠,他是怎麼也沒想到這小子這幾天就混成這群新生的頭頭了。
而且一個個說跪舔都不為過,送金子的,送兵器的,還有送婢女的。
呂紅遠異常享受這份快感,地主豪奢、門庭貴客到頭來你們家兒子還不得求我一個小鎮出來的,虛榮心得到強烈的滿足。
沈朝歌轉念一想便心中瞭然,必然是宗主恩人的後輩,被宗主親自選中為嫡傳沸沸揚揚傳播開來,一眾人想要攀附迎頭直上。
沈朝歌與呂紅遠本無深仇大恨,單純看不慣他那做派而已,而且少年心性,平日的言語往來和肢體衝突就上升到敵對陣營,只要不惹到他,沈朝歌也懶得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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