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們用的紙碗是報社印刷廠賣的通用版的,上面沒有字。
而且,劉詩國夫婦只賣炕洋芋,冬瓜紅燒肉和冬瓜烤五花肉片兒沒有賣。
畢竟,炕洋芋農村裡的人都會做。
而冬瓜紅燒肉和冬瓜烤五花肉片兒,是江曉白按照後世的美食食譜做出來的,現在除了他與馮豔紅,其他人根本做不來。
江曉白看了一眼朱豔萍,小洋芋倒是炕的不錯,金黃金黃的。
但她用的蘸料,就只有幹辣椒麵和蒜粒、薑末,而且看起來乾巴巴的,裡面油很少,辣椒炸的也有一點糊味。
炒過的酸蘿蔔絲絲和蔥花也有。
但是沒有香菜。
江曉白搖了搖頭,就這種蘸料,哪能跟他用了幾十種香料配的靈魂蘸料相比?
這樣拌的炕洋芋也能賣得出去?
“老闆兒,你這裡的炕洋芋是不是隻要3毛5?”
就在這時,一個青年走到棚子前,問道。
劉詩國一看來客人了,得意的看了江曉白一眼,笑著對那人說道:“是的,我這裡炕洋芋3毛5一大碗,您要幾碗?”
“3毛5啊,那好,給我來一碗。”
青年高興的付了錢,一臉期待的看著朱豔萍拌炕洋芋,還不時說“多給幾個”。
朱豔萍把炕的金黃的小洋芋夾到搪瓷盆裡,往裡面舀了一小勺她做的辣椒醬,又放入酸蘿蔔絲絲,也是隻放幾根,撒了點蔥花就裝給青年。
看起來確實是一大碗。
青年接過,迫不及待的用竹籤子戳了一個放入嘴裡。
“噗……”
只嚼了幾下,那青年就將嘴裡的洋芋吐在地上。
“你做的炕洋芋,跟對面做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味道。”青年怒氣衝衝的說道:“我要退錢。”
朱豔萍臉色一下子難看了,爭辯道:“都是炕洋芋,都是放辣椒醬拌的,味道怎麼不一樣了?”
青年道:“就是味道不一樣,你做的炕洋芋一點兒也不好吃。”
旁邊有之前買過朱豔萍炕洋芋的人,說道:“小夥子,他們家的炕洋芋貴是貴了點,放了辣椒醬拌著吃,味道也還行啊。”
朱豔萍一聽,立即精神振奮,“就是,別人都說好吃,就你一個人說不好吃,你是不是故意找茬?”
青年一下子被懟的不知道怎麼還嘴,跺腳對旁邊那人說道:“你是沒吃過對面老王茶館那裡的炕洋芋,那才叫好吃。”
又指著朱豔萍,說道:“她拌的炕洋芋,跟屋裡頭做的沒得區別,虧我還花3毛5買,5分錢我都不願意買。”
朱豔萍不屑的說道:“你不願意買,有的是人願意買。”
“那你把錢退給我。”
青年把手裡的炕洋芋往桌子上一放,大聲說道。
“你吃都吃了,還想退錢?”
“我看你就是想白吃。”
朱豔萍毫不客氣的說道。
那青年還待爭辯,這時卻從後面走來一個身形高大的漢子,蒲團大的巴掌拍在他肩上:“兄弟,想白吃可不行。”
青年回頭見了那一臉兇相的大漢,心裡有點發虛,問道:“你……又是誰。”
那大漢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個攤子是我罩著的,你要想鬧事,看看你骨頭硬不硬。”
“我……沒想鬧事,就是覺得她炕的洋芋不好吃。”
青年弱弱的說道。
“好吃不好吃,還不是你嘴巴一張。”
大漢面露嘲諷,咧嘴道:“你既然付錢買了,就吃你的洋芋,莫在這裡鬧事,影響我們做生意。”
“好,我走!”
那青年哪敢跟這大漢硬剛,連桌子上的炕洋芋也沒拿,一臉懊惱的離開了。
江曉白在一旁冷眼旁觀。
幫劉詩國夫婦出頭的大漢有些眼熟,但他一時半會兒沒想起在哪裡見過。
“行了,安心做你們的生意,有我鄭大彪看著,沒得哪個敢鬧事。”
那大漢從江曉白身旁經過,特意瞟了他一眼,對劉詩國夫婦說道。
鄭大彪!
聽到這個名字,江曉白才突然記起,他不是陳老大手下的得力干將嗎?
看了看劉詩國,又看了看鄭大彪,江曉白恍然大悟。
是說劉詩國哪裡來的錢置辦傢伙什,在客運站門口賣起炕洋芋來了。
原來,他是和陳老大攪合在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