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的耳光落在沈清清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間蔓延開來。王瘸子粗暴地揪著沈清清的頭髮就往床邊拽去。
“王瘸子,你個畜生,你放開我!”沈清清拼命地掙扎著,用盡最大的力氣折騰出動靜,直到門口又一次地圍滿了人,王瘸子才悻悻地住了手。
“自家女人,自家女人!”王瘸子一邊嘿嘿著,一邊快速地溜出了人群。
一邊的女知青們看沈清清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衣服已經被扯得不成了樣子,頭髮凌亂,臉上身上都是傷痕。
雖然平時關係也不怎麼對付,但此時還是忍不住生出了同情,都是女同志,遇上這種事情確實也挺可憐的,便都忍不住上前拉著人安慰起來。
沈清清也趁機一邊哭一邊訴苦,得知她本來在城裡醫院食堂有一份打飯的工作,是為了項忠和祝南枝才來下鄉的,眾人又是一片唏噓。
剛來時看他們老是在一塊兒,就以為他們是一對兒了。可項忠同志又親口說祝南枝是他的未婚妻,所以大家其實都把沈清清當破壞兩人感情的第三者了。
這會聽她這麼說,好像這項同志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吧。
既要,又要。
祝南枝就不說了,人家及時止損,這兩天好像和葉幹部走得挺近的。可沈清清就慘了,為了幫兩人和好,誤被個老光棍給……
“這項同志應該給個說法呀,把這一切讓個女人承擔算什麼本事!”來自海南的一個知青氣憤道。
“對,明知道清清是因為他才被……這會兒躲著算什麼男人!”
“就算不喜歡,為著和他千里奔波的這份情誼也不該看著她受欺負呀!”
“對,清清,不要害怕,我們陪你一起找項同志去,讓他跟給你個交代!”
有了一個人帶頭,其餘人打抱不平,扶助弱小的情緒就都被帶動起來了。一個個拉著沈清清就要去找項忠算賬。
“不用了,不用了!”沈清清趕緊阻止道,“清清謝謝大家的好意,不過這件事我還是想再單獨和項同志談談,畢竟……他一直喜歡的是表姐。”
沈清清這最後一聲的嗚咽,算是真真把一個為愛成全的形象演活了,搞得在場的男知青們更加動容了。
“那好,沈同志,之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跟我們說。”
“好的,好的,一定!”
在送走了知青們後,沈清清在破爛的衣衫外又加了一件衣服,頭髮也沒整,就這樣衣衫不整地向著舊房子走去。
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祝南枝和葉肖好像一起到莒西山大隊去了,這會兒舊房子這邊應該只有項忠一個人。
自從那天從鎮上回來後,項忠的精神狀態就一天不如一天,上工也是有一天沒一天的,大隊長說也說了,罵也罵了,可人就是不動他也沒辦法,最後也就任由他去了,反正上一天的工,有一天的公分,不上工到最後分的糧不夠吃了,也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