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琳娜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手指輕輕梳理著菲倫被風吹亂的劉海：
“嗯，再看吧。”
她不想再多說什麼，心裡想著，等明天移交給芙莉蓮、伏拉梅她們就好了。
菲倫敏銳地察覺到其中的敷衍，卻只是咬了咬下唇，將更多的話語嚥了回去。
陽光西斜，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
翌日清晨，晨霧尚未散盡。
“嗯……”
芙莉蓮看著面前精神萎靡的小女孩，忍不住伸手撥開她額前凌亂的髮絲。
只見她黑眼圈濃重，頭髮凌亂得像鳥窩，整個人搖搖欲墜。
這孩子都經歷了些什麼？怎麼看上去像被虐待過似的？
賽琳娜對此也很無奈，誰能想到這孩子為了不被選中，一夜地不睡覺，一夜地透支魔力。
“抱歉。”菲倫這時小聲說道，聲音沙啞，眼皮沉重得像是掛著鉛塊，
“賽琳娜老師，我讓你失望了，我原以為我能學會那個魔法。”
“？”
什麼魔法，賽琳娜怎麼不記得自己教過？
她困惑地挑起一邊眉毛，推了推眼鏡。
這孩子……等等。
看著菲倫憔悴的神態，一個念頭猛然浮現腦海。
這孩子難不成是為了塑造一種過度聽從自己命令，一旦離開自己就無法正常生活的形象，才會這樣做？
就為了一直跟在自己身邊？
你才九歲啊！
事實證明，即便是九歲的孩子認真起來也能將成年人迷惑住。
芙莉蓮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
她不著痕跡地將目光偏轉，看向身旁的伏拉梅。
伏拉梅摸著下巴，輕輕嘖了一聲。
她看見了賽琳娜眼中的疑惑與驚訝，也看穿了，菲倫的小伎倆。
於是，她順著當前的氛圍，緩緩開口道：
“嗯，事情我已經大致明白了。羅琳，要不你還是暫時留下來吧。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如果，你的母親真那麼在意你的實力，你覺得你會安然無事到現在嗎？”
她蹲下身，與菲倫平視，指尖擦過小女孩臉上的灰塵，
“而且，我記得，菲倫也到了上學的年紀，對吧？”
她頓了頓，嘴角掛笑，
“既然如此，讓她多結識一些朋友，多學習一些知識，開拓一下想象力，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伏拉梅的這番話，幾乎算是一錘定音。
然而，賽琳娜卻懵了，連鼻樑上的眼鏡都差點滑下來。
不是吧，我叫你們來，是希望你們把她帶走，怎麼現在……
芙莉蓮適時地點頭，認同道：
“是的，伏拉梅說得沒錯，朋友很重要。”
“賽麗艾那邊，我們會幫你解釋的。”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菲倫，賽琳娜，加油。”
說著還做了個鼓勵的手勢。
得，連後顧之憂都解決，她似乎也沒別的辦法了，心頭無奈。
側目。
只見，菲倫正偷偷抬眼，眨了眨，眼中閃著喜悅的光。
心尖突然軟了一塊。
怪可愛的是怎麼一回事？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