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先搖搖頭，又點點頭：“是回來了，但沒說要見師弟！”
他偷偷附在章南耳旁，小聲道：“你先別進去，墨大夫檢查了韓師弟的進展後，正大發雷霆，現在正在訓斥韓師弟，我們在外面等一等，等韓師弟出來再說，估計也快了，韓師弟進去已經有好一會了。”
說韓立，韓立就出來了。
表情很怪，沒有往日的鎮定，面無血色，心事重重。
二人主動招呼下，韓立也只是點點頭，目光很有些複雜的看了眼章南，章南從他眼神中，讀出了其內心壓抑的驚慌，茫然，少年人該有的侷限，他都有。
再用天眼術去看，韓立修為靈光已經超過自己，應該是練氣五層。
“韓師弟，墨師和你說了什麼？”
韓立不知自己修為已被看出，搖頭道：“沒說什麼，墨師回來了，還是不滿意我的口訣進度，接下來我恐怕又要閉關苦修。”
一本正經，滿口謊話。
略過這個不提，墨大夫應該是如原劇情一般，偷偷回家卻遇到了仇敵，惡鬥一番，身體更差了，已經沒法等待太久，於是和韓立第一次“攤牌”，具體的目的肯定沒暴露，但絕對用某些手段，逼迫了韓立儘快晉級四層。
韓立現在已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混日子了。
他敷衍完二人，準備繼續走，章南蹙眉道：“韓師弟，我們同門這麼多年，難道就一點信任都沒有，要是遇到過不去的坎，不如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韓立旋即停下腳步，目光露出幾分驚疑。
打小一起入門，朝夕相處這麼多年，老實說，韓立一直覺得看不透這位章師兄，總覺得章師兄那張面孔下，藏著什麼東西，所以他一直和對方親近不起來，以前他想不明白，現在他明白了，對方有可能和他一樣，有秘密。
只有和自己一樣有秘密的人，才會給他這種感覺。
他不知道該不該接受幫助，現在腦子很亂，一點頭緒都抓不住，畢竟剛剛墨大夫給他的震撼太大了。
就連師父也不懷好意，何況是師兄弟。
一旁的張鐵不明所以，他也認為章師弟說的有道理，跟著道：“韓師弟，你別難過，有啥事一起想辦法，俺和章師弟都會幫你的。”真摯的情誼，誠懇的語氣，換了任何人都會被打動，唯獨打動不了韓立。
他確實有些感動，一度猶豫。
可最終還是控制住了，並不打算把自己在墨大夫那裡的遭遇說出來。
韓立在心裡對自己這樣說：“這不關他們的事，不能連累他們。”實際上他心裡卻想，墨大夫有可能會讓他們接近自己，暗中操控，從現在起，對任何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章南的最後一次嘗試失敗了，有些人永遠水潑不進。
也可以理解，一個天生的獨狼，任何人都無法讓他放下戒備是正常的，尤其在缺乏自信的時候，如果能夠被一時情感打動，他的整個心理防線建設就出現致命漏洞。
換來章南現在杵在他的位置，他也不會相信自己以外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