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間裡,一盞微弱的油燈,幽黃的光線映出精壯苗條的身影。
花翎微卷的黑髮披散在雙肩,靠坐在牆角,唇角有血跡,呼吸微弱卻穩定。
她的武器早已被繳走,身上還有多處淤青,但眼神依然明亮不屈。
隱隱能聽見房間外傳來的交談聲。
“這樣做真的好嗎?”
“誰知道呢?反正老大交待了,要等那個外來者被定罪後,才能放她走。”
花翎緩緩睜開眼,她的耳朵捕捉到了隻言片語,不禁露出冷笑。
她已經知道這整件事是誰搞的鬼。
這時,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白灼的燈光刺破昏黃,灑在花翎身上。
走進來的是一名白髮少年。
白髮少年身材高壯,眉宇間帶著粗獷的滄桑,卻裝出青澀的模樣。
他的手裡提著一個藥箱,來到花翎面前,神色複雜地蹲下。
花翎冷冷地盯著身前的白髮少年,眼神如刀,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花翎姐……”白髮少年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他從藥箱裡拿出傷藥,小心翼翼地想替花翎處理傷口。
花翎站起身,嚴厲地拒絕道:“你別碰我!立刻!馬上!滾出去!”
白髮少年的動作頓住,臉色顯得有些難堪,他叫“雷託斯”,是修雷德村村長“雷蒙”的獨子,從小與花翎一起長大。
從很早以前,雷託斯便暗暗喜歡那個總是孤身一人、桀驁如鷹的少女。
可這份喜歡,未能傳達給花翎。
“傷口得擦藥,否則會留疤痕。”雷託斯將藥膏遞給花翎,續道:“你在這裡很安全,沒有人敢傷害你。”
“廢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麼鬼。”花翎倚在牆邊,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質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雷託斯收手,臉上浮現掙扎之色。
花翎靜靜注視著雷託斯,眼神中沒有半分動搖,只有無聲的冷意。
“雷託斯,”花翎的聲音冷得幾乎沒有一絲溫度,低聲道:“如果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那就放我走。”
聞言,雷託斯微微一顫,手中的藥瓶摔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抬起頭,看著花翎那雙倔強倨傲的眼睛,喉結滾動了幾下,臉上滿是掙扎。
“抱歉,我不能。”雷託斯壓低聲音說道:“但我絕不會傷害你。”
“算了,你滾吧。”聽到這句話,花翎眼底的最後一點溫度徹底熄滅。
雷託斯的手指緊緊攥住衣角,指節微微發白,他低下頭,沒有再看向花翎。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許久。
雷託斯才艱難地開口道:“你再忍一忍……等處理完外來者……”
“滾。”花翎抬起頭,眼中是徹底的失望,她閉上眼,不再做出任何的回應。
見狀,雷託斯一言不發地拾起地上的藥瓶碎渣,無奈地離開。
門關上的瞬間,只剩那盞孤零零的油燈,搖曳著即將熄滅的光。
花翎睜開眼,眸底浮現決絕的寒光。
——她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
夜幕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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