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滑頭。”左心守一笑,手指輕輕在虛空中一點,以法力隔絕了一小方天地:“你說說看?我這怎麼就是苦肉計了?”
左魚兒撇撇小嘴:“您的心思我還不知道麼?您雖然怨懟叔祖,但畢竟叔祖現在的身子根本受不了折騰,您又怎麼捨得?不過呢……”左魚兒俏皮的眨眨眼,指著左心守的鼻子說:“我們左家畢竟是鐵律仙門,當然要嚴以律己嘍,您老人家又是左家家主,這自家兄弟的罪過當然是更不能饒恕了。所以,您這苦肉計是演給所有左家弟子看,也是演給天下人看呢吧?”
左心守一笑,長袖收於身後,轉過身去遙遙看著左心城孤零零的背影,半晌後悠然道:“說的沒錯,只不過我卻絕不只是想堵住悠悠眾口啊。”
“魚兒明白。”左魚兒輕輕走到左心守的身邊,柔聲說道。
左心守霜眉一挑,笑著說:“哦?你還看出什麼了?不妨都說出來我聽聽。”
左魚兒的表情變得嚴峻了起來,那一刻再也不像往日的活潑跳脫,俏臉上卻多了幾分深沉和睿智。
“如今妖族大興,妖界封印到處都有鬆動的跡象。這時候我們左家急需叔祖這樣的強者,只是叔祖性情偏激,兩百年前不辭而別,您是擔心他不堪重任,所以才有心以鎮山鼎來試探試探他吧?”
左心守臉上露出一絲愕然,深深的看了眼左魚兒,旋即讚賞的點頭:“沒想到我的魚兒真的長大成人了,你爹孃的在天之靈也能欣慰了。”
左魚兒神色一黯,卻倔強的抬頭道:“爺爺,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魚兒是不肯承認他們二老已經不在人世的。”
左心守愣了愣,嘆息:“孩子,爺爺又何嘗不想呢?唉……只是……”
左魚兒苦笑道:“爺爺,不提那件事了。不過您真的打算讓叔祖在鎮山鼎前守足十五日麼?叔祖他老人家去不滅山莊鬧了一場,將人家的明滅果樹整個偷了來,傷勢真是很嚴重呢。”
左心守一嘆:“這件事我知道,我這個兄弟啊,真是死性不改。”
“不過……”左心守卻似乎並未將明滅果樹的事太放在心上,看著左心城微笑道:“他的脾氣倒真是和兩百年前不太一樣了,要是放在當年,即便是我這個當大哥的要罰他,他也早就揚長而去了。”
左魚兒點點頭,忽然嬌嗔道:“不過爺爺您試探叔祖也就算了,但彭鷹那個傻小子又有什麼錯?這傢伙是個死心眼,現在恐怕是一門心思的怎麼幫他師父呢,要是把他累出個好歹,您可別怪我沒提醒您,叔祖看似不怎麼待見那小子,實則寶貝的緊呢。”
左心守笑道:“這可怪不到我,是那小子自告奮勇,我也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而且這也是為了他好啊。”
左魚兒愕然問:“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左心守莞爾一笑:“你這小丫頭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他彭鷹是什麼人?那可是你叔祖的弟子,年紀雖然不大可輩份卻是不低。論起來他可是你的師叔,和雲草翁他們五個可是同輩。你想想看,這滿山弟子,平白無故的多出一個小師叔甚至是小師叔祖來,又怎能不心生不滿呢?”
“哦,我明白了。”左魚兒笑道:“您這苦肉計可是一石二鳥啊,給彭鷹一個下馬威,也算是給滿山弟子先出出氣,以免日後節外生枝對吧?”
“不過我可不叫那個傻小子師叔。”左魚兒笑著說道:“他叫了我三年師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