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鷹手握著長劍追逐著眼前的魔影,眼前的空中陰沉沉的,淅淅瀝瀝的下著猩紅的細雨,一具具身體被他割成碎片,有些人似乎在哀求著,可是彭鷹手中的仙劍卻只是一個勁的殺!殺!殺!不知多少人死在他的劍下,殘肢斷臂落向下方,落入一條巨大無比的血河中,濺起的水花也如同鮮血般鮮豔。
停下!停下!彭鷹顫聲命令著自己,然而身子卻彷彿不聽使喚,依舊瘋狂的追逐著面前四處逃竄的背影。
“你是我的兄弟啊……”有個惡魔般的男孩漂浮在他的身邊,用魅惑的語氣低喃著,彷彿魔咒般控制著彭鷹的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面前的背影忽然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近百個左家弟子忽然出現在彭鷹的面前。左魚兒站在中央,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看著彭鷹,那目光中滿是驚恐、懷疑和濃濃的……厭惡。
“住手!”左魚兒忽然怒吼,猛然一劍向彭鷹刺來。
“不!”彭鷹忽然慘叫了聲,猛的坐了起來。
他忽然意識到剛剛那是一場噩夢,眼前是一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房間,是自己在藏劍峰的宅院。彭鷹多想無論蒼黃山還是賢王府的經歷都是一場噩夢,然而想一想,那都是自己內心深處的奢望吧。
“小師叔,您醒啦?”身旁傳來興奮的叫聲,彭鷹扭頭看去,卻見原來是吳小海正站在自己身邊開心的笑著。他的聲音剛落房門便猛的被推開,一大群人湧了進來,為首的正是燕不悔和羅辛。
“小師叔,您終於醒啦!”燕不悔撲到彭鷹床前顫聲道,羅辛也紅著眼道:“我們都怕打擾您就在外面守著,總算您安然無恙了。”
彭鷹原本心情極為沉重,但看著大家那副擔憂的表情卻又感到一絲安慰,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我沒事,你們不必擔心了。我昏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燕不悔忽然頓了頓,苦笑道:“小師叔,家主吩咐過,你一醒過來就立刻讓你去青龍峰,師父師孃已經先行過去了。”
彭鷹心一沉,但還是點點頭道:“好……”
藏劍峰與青龍峰之間那條路彭鷹已經熟悉至極,平時都覺得它很長,今天彭鷹卻覺得它是如此短暫。他如同行屍走肉般來到青龍峰頂,能感受到四面八方都有左家弟子投來莫名的目光,他卻只能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進了峰頂大殿。
大殿中已經矗立了許多人,左心守和五峰峰主都在座,左心守身後站著左菊心和左魚兒,金陽子身後則站著臉色蒼白的赤風。除此之外,蒼黃山參加青龍試的同門和在皇城賢王府大戰魔教的本家弟子也一個不落的都在場。藥王嶺的上官穎重傷未愈所以特許坐在角落裡的一張軟椅上,正默默的看向彭鷹。
背後腳步聲響,燕不悔和羅辛、吳小海、許宏也都跟了進來,他們都是參加過蒼黃山青龍試的人,一樣都被叫了過來。
彭鷹根本不敢多看,只能恭謹的站在大殿中央的位置,雖然周圍人滿為患,但彭鷹卻偏偏有種孤零零的感覺,分外無助。
大殿中的人本來似乎正在激烈的討論著什麼,當彭鷹進來時卻都平靜了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左心守忽然開口道:“彭鷹,從蒼黃山開始,把你經歷的事情都講給大家聽吧,不許有任何隱瞞。”
左心守的聲音在大殿迴盪,雖然看似平靜,但卻有種莫大的威壓。彭鷹身子一顫,情不自禁的跪倒在地,卻只能將頭深深的埋在胸前說不出話來。
要他如何坦誠?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一切匪夷所思。蛟祖雙手沾滿血腥,在眾目睽睽之下若無其事的殺了蓋古今等好幾個左家弟子,但卻偏偏對自己網開一面。即便自己坦白一切,又有誰會相信?即便有人相信,自己同樣會被當作邪魔外道趕下山去吧。
這個家……彭鷹萬萬也不想失去。
眾人等了半晌,見彭鷹根本沒有說話的意思都不禁皺起了眉頭。左魚兒急得不住向彭鷹使眼色,然而彭鷹一直低著頭根本無法看到,自然是無動於衷。而這時性格最為暴烈的金陽子猛的拍了下椅子跳了起來,怒吼道:“你耳朵聾了?家主在問你話!”
彭鷹身子顫了顫,卻仍是沒有吭聲。金陽子更是怒不可遏,冷笑道:“好,我來問你。在蒼黃山時蛟祖為何不殺你,你又是如何在一夜間就到了皇城的!?”
“在賢王府時,就連赤風都被打成重傷,你又是如何突然好像變了個人,非但殺了鄭賢和林雪樓,還屠殺了數百魔教弟子和散修!?”
“還有!無論是在蒼黃山還是賢王府,那條血河異象是怎麼回事?”
金陽子一臉三個問題,聲聲戳入彭鷹的心臟,彭鷹更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將頭埋的更低,只希望這都是一場夢,如果能儘早醒來就好了。
又過了半晌,大殿內的氣氛變得無比沉重。金陽子氣得臉色通紅,怒吼道:“你啞巴了!?難不成你就想如此矇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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