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櫃的驚呼聲將四周的人都吸引了過來,轉眼間便圍的水洩不通。要說這些人裡面也沒有幾個懂行的,可他們都是玉城人,當然都曾見過巫家祖祠的那塊匾額,等看清了那個玉字頓時引起一陣譁然,所有人都無比激動的湧了上來。
“是真的玉祠匾額啊!”老掌櫃老眼泛著淚光,激動的喊道。
劉掌櫃暈頭漲腦的跑了出來,猛的抱住半邊匾額大叫:“都別過來!這是我的東西!”
彭鷹抓住匾額,微笑道:“劉掌櫃的,你這話說錯了吧,你剛才說過此物售出之後概不退換,它現在已經是我的了啊。”
劉掌櫃此時心裡的後悔勁就別提了,做夢也沒想到這竟然是半塊玉祠匾額啊!這該值多少錢?他將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似的,將彭鷹的錢袋子一摔:“不賣了,不賣了!把你的錢拿回去。”
彭鷹一笑:“這可由不得你了,我們已經錢貨兩清,這東西已經和你沒關係了。”
“不行!”劉掌櫃只是不肯,拼命的想要將木刻搶回去,可他怎能搶得過彭鷹,就感覺自己好像蚍蜉撼樹,那半張匾額紋絲不動。
這時那老掌櫃已經緩過氣來,見狀不禁暗罵劉掌櫃無恥,於是沉聲道:“劉掌櫃的,這小兄弟說的沒錯,我親眼看到他以五十兩紋銀從你手裡買了這塊匾額,怎麼還有往回要的道理?做我們這行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時候?走眼就走眼了,你就不要胡攪蠻纏了,真是丟盡了我們同行的臉面。”
旁邊圍觀的也頓時明白過來,紛紛指責劉掌櫃做人不知廉恥,把那劉掌櫃急得兩眼通紅,幾乎都要哭了。要是真讓彭鷹把匾額拿走,他這一輩子恐怕連一個安穩覺都睡不好了。
正在相持不下的時候忽然有幾個人擠進人群,都是勁裝打扮,居中的是個慈眉善目的老者,身著員外服,頭戴方巾。人群中有人叫道:“齊老來了,這下好了,看那掌櫃的還怎麼耍賴。”
“老朽是這間海珠樓的主人,叫齊雲齋。”老者先向彭鷹供拱手,微笑道:“先給小兄弟道喜了。”
彭鷹起身拱手回禮,劉掌櫃連忙將匾額死死的抱在懷裡,淚汪汪的看著齊雲齋欲言又止。齊雲齋則微笑著看向他,道:“劉掌櫃,所謂入境隨俗,你在我的海珠樓做生意就要遵守齊某的規矩。剛才的事情我已經聽人說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為商之道貴在誠信,哪有你這樣的?把玉字匾拿出來,還給這位小兄弟吧。”
劉掌櫃苦著臉顫聲道:“齊老,可……可這是……”
“沒什麼可是。”齊雲齋忽然臉色一冷,“誰都知道我齊雲齋的脾氣,你要是敢壞了我海珠樓的規矩,非但這匾額你無法保住,日後也休想這這行繼續混下去了。”
這個齊雲齋說話聲音不大但卻擲地有聲,只見劉掌櫃臉上血色褪盡,終於無力的坐在地上放開玉字匾,忽地嚎啕大哭起來。
彭鷹心想這也是給你一個教訓,日後看你還敢不敢坑蒙拐騙了。他抓起玉字匾剛想離開,那幾個身著勁裝的漢子卻一字排開攔住了去路。彭鷹一皺眉,看向齊雲齋問道:“齊老,您這是什麼意思?”
“小兄弟別誤會。”齊雲齋微笑道:“老朽只是想問問,是不是我的夥計沒和你說清楚,在海珠樓交易是有規矩的。”
彭鷹忽然恍然大悟,連忙點頭道:“實在抱歉,是我給忘了,應該到他那裡登記之後再交易對吧?那現在……”
齊雲齋微笑點頭:“小兄弟應該不是本地人,忘了規矩也沒什麼。其實那規矩也是為了公平交易而已,買賣的東西拿到我們那裡再次鑑定一下,免得買家吃虧,也免得賣家受損。所以說如果小兄弟先把這塊玉字匾拿去鑑定,恐怕就遠遠不止五十兩了啊……”
彭鷹止步,心想原來是來了一隻攔路虎,於是微笑道:“那就請齊老明示吧,現在該如何是好?”他暗自打定主意,要是齊雲齋蠻不講理自己大可以揚長而去,想必這裡也沒人能攔得住自己。
“小兄弟還是誤會了。”齊雲齋朗聲笑道:“難不成我齊雲齋還能巧取豪奪不成?你能發現這玉字匾是你的福分,老朽不會胡攪蠻纏。只不過這玉字匾是玉祠匾額的其中一半,也算是我們玉城的鎮城之寶。所以老朽想問問小兄弟接下來準備怎麼處置它呢?”
彭鷹愣了愣,搖頭道:“這個我還沒有想好。”
“不如這樣如何?”齊雲齋微笑著豎起五根手指:“我出五萬兩黃金買小兄弟手裡的玉字匾,行麼?”
嗚哇!旁邊的劉掌櫃更加哭的好像狼哭鬼嚎一樣,五萬兩黃金啊!可要了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