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牢中的血光忽然暗淡了下去,彭鷹停止了繼續吸收白羽妖屍中殘存的妖力。
天劫似乎也停頓了下來。
蛟祖猛地皺起了眉頭,看向遠處的左魚兒厲聲道:“閉嘴!你再敢多說半個字,我就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左魚兒毫不理會,只是飄身來到彭鷹面前,輕輕抓住他的胳膊,柔聲道:“彭鷹,醒來吧……”
“你找死!”
蛟祖勃然大怒,就要向左魚兒撲去。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目光卻落在他的身上,彷彿施了定身法一樣,令蛟祖再難動彈。蛟祖愕然看去,卻見彭鷹那對金眸正盯著自己,沉聲道:“不許你,動她半根寒毛。”
蛟祖愣了愣,旋即愈發狂怒。
“燭九陰!你瘋了嗎?”
彭鷹遲鈍了一瞬,隨即發出一聲長嘆。
“燭九陰已經死了,而我,是彭鷹。”
說罷彭鷹看向左魚兒,露出一絲微笑,旋即閉上了眼。
轉瞬間,彭鷹以神魂狀態出現在自己的丹田,看向了那株盛放的彼岸花。卻見那珠彼岸花正散發著恐怖的妖氣,丹田氣海中的真元被妖氣所染,已經與往日截然不同。
痴痴曾對彭鷹說過,這彼岸花便是彭鷹的妖性。
彭鷹隨手一招,一把長劍幻化出來,隨即竟毫不猶豫的向彼岸花斬了下去。
轟!
彼岸花轟然劇震,但卻迸發出強悍的妖光,將長劍震得粉身碎骨。彭鷹也悶哼了聲,感覺神魂飄搖。
“住手!”
一個小小的身影驟然出現在彭鷹面前,赫然是蛟祖擺脫了彭鷹的控制,鑽進了丹田之中。彭鷹又瞥了他一眼,金眸生光,再次將蛟祖定住,隨即重新幻化出一把長劍來。
這次,彭鷹並沒有斬向彼岸花,而是展開了往生劍意。
肅殺之氣頓時瀰漫開來,此舉果然有效,就見彼岸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了下去。
蛟祖癲狂了,怒吼道:“為什麼!你忘了你自己的血海深仇了麼?難道為了一個女人,你就要斷送這一切?”
彭鷹仍輕舞長劍,嘆息道:“都是上古的事了,就讓它過去吧。我只知道這一世的我,本是個孤苦無依的孤兒罷了,是師父和魚兒讓我知道了何謂家人,這一切……我不想拋棄。”
往生劍意在持續,待到轉折將起時,彼岸花已經徹底枯萎。
倏忽間,生機勃然,彼岸花忽然爆裂開來,化作一團五彩斑斕之氣,嫋嫋而散。
跟隨彭鷹輪迴轉世數次的彼岸花,就此消散得無影無蹤。
彭鷹望著那彩光消散,自語道:
“老朋友,往生去吧……”
蛟祖忽然感覺自己能夠動彈了,但是看著彭鷹斬了彼岸花,頓時一屁股坐在那裡,痴痴呆呆、渾渾噩噩,隨即卻感覺有一隻手在輕撫自己的頭頂,蛟祖抬頭看去,卻見正是彭鷹微笑著看著自己,柔聲道:“我雖已不是燭九陰,但我們,終究還是一輩子的兄弟。”
蛟祖頓時嚎啕大哭。
彭鷹搖頭微笑,牽著蛟祖的小手離開丹田。
待睜開雙眼時,卻見左魚兒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眼中滿是緊張和期待。緊接著左魚兒便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因為她分明看到彭鷹的金眸逐漸褪色,變得和以前一般無二,仍是那般清澈而執著。
彭鷹一手拉著蛟祖,一手則牽起了左魚兒的柔荑。
“魚兒,我回來了。”
“嗯!”
左魚兒重重的點頭,兩行清淚也不自禁的流淌下來,同時用力握住了彭鷹的手。
天知道,她剛才是何等的煎熬。
彭鷹一手一個人,兩人都在哭,哭了半晌,蛟祖似乎覺得自己和左魚兒一樣痛哭流涕實在不成體統,這才狠狠的擺脫了彭鷹的手,冷哼道:“你本來可以變得更強,現在卻自斷前途,我看你如何去對付南疆十萬大山的那神王斷龍!難道你忘了雲紫瞳麼?”
“紫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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