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爸爸太混蛋了，都是爸爸的錯，我怎麼會怪媽媽呢。”
劉唐勉強笑道。
“那就好！”
夢夢鬆了一口氣，隨即神秘兮兮地從枕頭下面摸出個小鐵盒，乖巧地笑道：“爸爸，噹噹噹當……你看這是什麼？”
鐵盒是一堆五塊十塊的毛票！
“你哪來的錢？”
劉唐一臉訝然，下意識問道。
“嘿嘿……都是媽媽平時給我買零食的，我沒捨得用。
有時候爸爸沒錢買酒會發脾氣。所以，我提前攢起來……
爸爸，這些錢你拿去買酒喝吧！但是，一定要少喝一點，不要打媽媽了……”
夢夢討好地仰起小臉。
“這……”
劉唐無地自容。
這麼乖巧的小棉襖，自己以前居然熟視無睹，還打她！
“五塊，十塊……五十……呀！剛好一百！爸爸你可別嫌少啊！”
夢夢將紙幣一張一張捋平，塞進劉唐大手。
“爸爸不嫌少！夢夢，爸爸保證，這些錢爸爸只是借你的，以後絕對百倍千倍的還你！”
劉唐紅著眼眶，攥緊手裡重愈萬斤的零錢。
夢夢貼在他的胸口，柔柔弱弱地說道：“我不要錢，我只想爸爸以後可以多來看看我……萬一治不好，我就算死了，也可以把爸爸的樣子永遠記住。”
劉唐再也忍不住了，眼裡噼裡啪啦地往外滾。
他幾乎咬著牙在說：“夢夢這麼聰明，絕不會有事的。只要有空，爸爸一定來陪夢夢！我保證！”
折騰了許久，本來就在化療的夢夢累得不行，很快就睡著了。
劉唐替女兒掖好被子，盯著她的小臉蛋足足看了好幾分鐘，大步離開病房。
來到了醫院附近的體彩店，劉唐檢視了一下近一個月內所有的比賽後。
挑選了六場爆冷門，賠率都高達六倍以上的比賽，買了一百塊六串一。
老闆都以為他瘋了，盯著賠率最高的買。
劉唐走出彩票店，心裡總算有了點底氣。
賠率六倍，六串一，一百塊。如果順利的話，這一把就能賺到七八十萬！
回到醫院，徐溫婉正在喂女兒喝米粥。
看見劉唐，她自然而然地轉過頭，就像看空氣一樣。
“下班了啊？我是去買彩票了……真的沒賭。”
劉唐尷尬地走過去。
“媽媽，爸爸真的改了！他沒去買酒，也沒有賭錢，對我可好了！你再相信他一次吧！”
夢夢可憐兮兮地哀求。
“買彩票和賭錢有什麼區別。夢夢，你記住了！天底下就沒有免費的午餐，指望不勞而獲的人，永遠都是一事無成的廢物！”
徐溫婉一邊細心地替女兒擦拭嘴角，一邊嚴肅訓斥。
劉唐摸摸鼻子，知道她是在說自己。
徐溫婉皺著眉，瞪了劉唐一眼，從塑膠袋裡取出一盒小籠包。
“你來喂吧。”
她像是躲瘟神一樣，將小籠包丟在床頭櫃，轉身就走到病床另一邊。
劉唐剛端起白粥，夢夢卻將一隻小籠包塞進他嘴裡。
“爸爸，這是你最愛吃的小籠包，媽媽特意給你買的，好吃嗎？”
夢夢朝他眨眨眼。
劉唐鼻子一酸，將包子拿在手上，深情地看著徐溫婉：“對不起，這麼長時間辛苦你了。再等幾天，我一定給你一個驚喜。”
“你別自作多情了，你的驚喜我不稀罕，只要你別再禍害我孃兒倆。”
徐溫婉依舊不看他。
劉唐沒辦法解釋自己重生的事，只能保持沉默。
等獎金到手，她自然就會明白自己已經改變。
突然，徐溫婉的手機響了。
“嗯……媽！怎麼了？你彆著急，慢慢說……什麼！我馬上來！”
劉唐見她臉色大變，連忙走過去：“怎麼了？”
“啪！”
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臉上。
徐溫婉氣得滿臉通紅，像是看仇人一樣瞪著他。
“都是你乾的好事！你欠了虎哥的高利貸不還，虎哥帶人把我爸打了！”
徐溫婉繃不住了，眼淚一下子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