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開心。只是……”
夢夢說了一半，開始吞吞吐吐。
“還在怪媽媽沒來嗎？”
劉唐揉揉她的小光頭。
“不是。我這麼久沒去上學，同學們認的字肯定比我多了。爸爸，我能去上學嗎？”
夢夢用渴望的眼神盯著劉唐。
劉唐不忍拒絕，只能安慰她：“等我問問醫生吧。如果你的身體恢復得好，爸爸就想辦法讓你去上學。”
“太好了！我特別喜歡上學！”
夢夢立刻開始歡呼雀躍。
劉唐看在眼裡，暗暗心疼。
沒過多久，王美霞來了，簡單交代幾句後，劉唐來到顧青禾辦公室。
“你來得正好，我剛要去找你。”
看到是劉唐，顧青禾拿出一本檢查記錄。
“是不是夢夢有問題？”
劉唐現在就害怕她這個動作，忍不住心裡咯噔一下。
“這次的手術很成功，夢夢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根據最近的檢查情況來看，她體內依然在持續產生未分化的白細胞。”
顧青禾將檢查記錄翻開，指給劉唐看。
“什麼叫未分化的白細胞？”
劉唐瞄了眼，每個字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就一竅不通了。
“未分化就是沒有正常功能，也就是俗稱的癌細胞。”
顧青禾推推眼鏡，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樣麼……”
劉唐胸口沉甸甸的，像是壓了塊石頭。
“現在即使有Blincyto，也只是強行壓制癌細胞的增殖速度。一旦達到臨界點，夢夢的病情將會急速惡化。據我估算，這個臨界點將會在8個月後。”
顧青禾說著殘酷的話，但神色一點波動都沒有，就好像冷靜已經成為她的本能。
“還有什麼治療手段？錢不是問題！”
劉唐深吸一口氣，剋制住內心的恐懼。
“現在有兩個方案，一是繼續骨髓移植拼運氣，不過二次移植的成功率只有首次的一半，一旦失敗，絕對熬不過一個月！”
顧青禾的二姑奶曾經說過，夢夢這次的移植成功率不會超過40%，再降低一半，就意味著只有20%。
劉唐不敢賭。
“第二個方案就是等。”
“等？”
劉唐盯著她的眼睛，試圖確認她有沒有開玩笑。
“不錯。我表叔在米國一直在研究白血病的基因療法。前幾天，他電話裡說研究有重大突破，基因藥物有望在兩年內開始臨床測試。”
顧青禾平靜地說道。
“兩年才測試，夢夢能等得來嗎？”
劉唐眉頭微皺。
“米國人散漫慣了，每天真正工作的時間不會超過7小時。如果你能自己組織一個研發團隊，24小時輪班，完全可以把研發時間縮短到三分之一。”
“也就是7個月！”
顧青禾的嘴角微微揚起，鏡片後面的雙眸閃著動人的光彩。
自己組建研發團隊，用加班的方式和死神賽跑？
劉唐被徹底震驚了！
不得不說，儘管這個計劃天馬行空，但理論上是完全可行的！
沒等劉唐反應，顧青禾又丟擲一個真正的切入口。
“之所以有重大突破，是因為國內一個藥理專家的論文，現在全世界的醫藥公司都在驗證他的猜想。”
“他叫鍾飛馳，是青龍醫療的技術長，也是大股東。”
“目前青龍醫療面臨退市，他很可能陷入困境，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也是夢夢活下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