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家還有人探望呢……”
“說不定是要債的呢！”
“聽說她哥已經把家裡能賣的東西都賣了。親戚朋友更是借了個遍，現在都跟躲瘟神一樣，壓根不和他來往。”
那些病人家屬在後面指指點點。
石少英也在好奇地打量劉唐。
“你找誰？”
她鼻孔裡插著氧氣管，費力地仰起頭。
“我是你哥的朋友，過來看看你。”
劉唐尷尬地笑笑，這才想起來，自己居然是空手來的。
“我哥呢？”
石少英明顯不太相信。
“他去繳費了，等會兒過來。”
劉唐搬了把椅子坐到床邊。
石少英不說話了，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就像等死的魚。
不大會兒，石少峰迴來了，但臉色很不好看。
身後還跟著幾個人，其中一個胖婦戴著金項鍊，一臉的頤指氣使。
“哥，我不治了，別浪費錢了，咱們回家吧！”
石少英掙扎著坐起來。
“說什麼傻話，快躺下，你一定會好的！”
石少峰連忙按住她。
現在哪來的家，房子都賣掉了！
“切，我就沒聽說喝了百草枯還能活的！小夥子，你應該聽你妹妹的，趕緊回家得了！”
就在這時，那胖婦踱到病床前，嘴裡嘖嘖有聲。
“小姑娘不學好，非要和不三不四的混在一起，你看吧，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長得的確挺標誌的。”
她拉著一個幾乎和她一樣體型的胖姑娘說道。
“我沒和他們混在一起！”
石少英立刻漲紅了臉。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要是沒招惹他們，他們為什麼要欺負你？”
胖女人翻個白眼，不屑地撇撇嘴。
“胡說八道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石少峰握緊拳頭，額頭青筋暴起。
“我就說了怎麼樣？你還想打人嗎？來！朝這裡打，看看我能不能把你送進去！”
胖婦把腦袋送到他面前。
石少峰氣得渾身發抖，但卻不敢動手。
自己進去沒關係，但妹妹怎麼辦？
“哼，借你幾個膽子你也不敢！”
胖婦更加得意了！
“你之前得罪過她嗎？”
劉唐眉頭微皺，看向石少峰。
“就是她想要我妹妹的床鋪，剛才交錢的時候，已經吵過一架了。”
石少峰咬著牙說道。
“我又不是不講理！反正你妹妹死定了，還不如把帶她回家吃點好的。痛快點吧，床位讓出來，我給你500！”
胖婦還在叫囂。
劉唐面無表情地走到她面前：“你是哪位？”
“我是誰你都不知道？住建局聽說過嗎？只要我老公一句話，你想買房都買不了！鄉巴佬！”
胖婦叉著腰，鼻孔看著劉唐，每個毛孔都透露出高高在上的味道。
“啪！”
一記耳光如同鞭炮一樣炸響。
那胖婦兩百多斤的身體一下子被抽到。
肥臉上立刻出現五個清晰的指印！
“誰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不是挺響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