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水晶吊燈在曖昧的光影中輕輕搖晃,簡姮癱軟在絲絨床單上,臉頰燒得通紅,耳尖泛著不正常的緋色。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揪著陸則琛胸前的襯衫,身體還在止不住地微微發顫。
男人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間,帶著情慾未消的灼熱,他修長的手指正溫柔地纏繞著她汗溼的髮絲,動作輕柔得彷彿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怎麼了?”簡姮仰頭看向陸則琛,迷濛的目光中帶著關切。
卻見男人原本含笑的桃花眼突然猛地一縮,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落在手機螢幕上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又陰鷙。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陸則琛已經恢復了平日裡溫潤的模樣,俯身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掌心眷戀地貼著她的後背:“公司出了點急事,我得馬上去處理。”
說話間,他的手掌戀戀不捨地從她腰間撤離,西裝袖口掃過她光裸的手臂,帶起一陣細微的癢意。
簡姮的臉更燙了,耳垂紅得像熟透的櫻桃。往常每次事後,都是陸則琛抱著她去浴室,細心地幫她沖洗,用溫熱的毛巾輕柔地擦拭她的身體。
此刻她縮了縮肩膀,小聲囁嚅:“沒事,我自己可以。”
話音未落,男人已經再度傾身,溫熱的吻落在她微腫的唇上,帶著不容抗拒的眷戀:“洗完澡就睡,別等我。”
他刻意放慢語速,字正腔圓的發音讓簡姮能清楚讀清每一個唇形,那模樣,就像過去三年裡無數次耐心教她唇語時一樣溫柔。
看著陸則琛轉身走進浴室的背影,簡姮窩在柔軟的大床上,心裡甜得發膩。
還記得剛失聰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她把自己鎖在黑暗裡,整日整日不說一句話,像個破碎的瓷娃娃。
是陸則琛每天舉著寫滿鼓勵話語的小黑板,一筆一劃地教她認識唇語。
他會在她沮喪時,將她緊緊摟在懷裡,用低沉而堅定的聲音說“別怕,有我在”,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衫,一點點驅散她心底的寒意。
窗外的月光爬上紗簾時,簡姮洗完澡站在落地窗前。
看著陸則琛的黑色轎車駛出別墅大門,車燈的光影在夜色中漸漸變小,最終消失不見。
她輕輕嘆了口氣,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窗欞。
這三年來,男人既要應付公司裡虎視眈眈的老股東,又要忙著集團轉型,每天都疲憊不堪。
深夜裡,她常看見他在書房伏案工作的身影,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透著無盡的疲憊。
而她,因為失聰,不僅沒能繼承媽媽留給她的公司股份,更無法在事業上幫他分毫,滿心都是愧疚。
……
午夜的寂靜被一陣汽車引擎聲打破。
簡姮從淺眠中驚醒,睫毛劇烈顫動著。
樓下傳來開門聲,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噠噠聲由遠及近,還有鑰匙串相互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
她猛地坐起身,不可置信地捂住耳朵——那熟悉的聲音,是鑰匙插進鎖孔的金屬摩擦聲!
三年了,自從那場噩夢般的遭遇後,世界在她耳邊就成了一片死寂,如今,這些細微的聲響卻如此清晰地傳入耳中,她的聽力竟然恢復了!
興奮瞬間湧上心頭,簡姮赤著腳跳下床,剛要衝出去擁抱陸則琛分享喜悅,突然頓住腳步。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重新躺回床上,拉過被子蓋到下巴處,嘴角勾起一抹期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