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事先也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就像是臨時起意一樣。
簡姮低著頭，有些不甘心，也有些猶豫。
怎麼感覺他說的那些話都是藉口？
他將她的手腕抬了起來，仔細看了看剛才不小心碰到的位置：“還痛嗎？”
簡姮搖了搖頭，將手臂抽出來，但那人並沒有放開她。
“抱歉，我錯了，今天我為犯下的錯誤，向你道歉。”
簡姮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
這時，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她在哭泣？
他的腦子裡閃過這樣的念頭。
顧明淵想都沒想，抬手就將簡姮的臉蛋給抬了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因窒息而漲得通紅的臉頰，和一雙水汪汪的眼睛。
不知為何，他的心像是被紮了一根針，隱隱作痛，卻無法忽略。
在他的記憶裡，簡姮一直都是活潑開朗的。
從來沒有一次這樣子，她屏住了呼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死死的閉著嘴，不讓眼淚流下來。
在顧明淵抬起她的臉時，她的淚水像是一記重擊，狠狠地捶打在了她的手腕上。
火辣辣的疼。
他皺了皺眉，將她抱進懷裡，低聲問：“你在哭什麼？”
簡姮並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流淚。
她只覺得嗓子像是被棉花塞住了一樣，忍不住哭了出來。
顧明淵將她抱在懷裡，隨著體溫的升高，他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說吧，你怎麼哭了？”
他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聲線變得溫柔起來。
簡姮被抱在懷中，沒有說話。
可胸前溼漉漉的衣服，卻在告訴顧明淵，她的淚水根本停不下來。
他將她抱的更緊，低頭在她臉頰上蹭了蹭：“如果你的手疼，我送你去醫院。”
顧先生一直都是被人崇拜的物件。
他完全沒有安慰人的經驗，只能用最溫柔的語氣來安撫她。
簡姮一聽，聲音就帶著濃濃的鼻音，嘀咕了一句：“我不疼。”
簡姮一句話，顧明淵嚴肅的臉色緩和了幾分，“是我的不對，別哭了。”
簡姮將腦袋靠在顧明淵胸口，沒抬頭，抬手道：“吹吹。”
顧明淵捧起她通紅的手腕，輕輕一吻。
他的嘴唇很柔軟，在她的面板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簡姮揉揉眼睛，抬頭看向顧明淵。
他的眉頭舒展開來，抬手為她擦去眼淚，輕輕嘆息：“你還真是多變。”
開心的時候微笑，不開心的時候哭泣。
顧明淵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孩子的淚水弄得手足無措。
簡姮抽了抽鼻子，拉長了聲音問道：“你說的‘真實’和‘虛幻’是怎麼回事？”
顧明淵看了一眼簡姮，眼波深沉。
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你在網路上交朋友，一定要小心。”
他說得很直接，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當他看到螢幕上密密麻麻的朋友請求時，他內心深處的渴望就像是被喚醒了一般。
交友是沒有錯的。
不過，他不會讓他們以感情為藉口，在網路上交朋友。
他也不好太過嚴厲的要求，所以才會用這種委婉的方法來提醒。
簡姮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還沒等她多想，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