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青君忽然想到二孤子兩人所奏樂音,龍騰,鳳吟,他突然將劍尖向上一招麻姑獻壽,直挑綠旗,綠旗被貫注真力,猶如一塊鐵板,只聽嗤的一聲,結綠劍已然刺穿了綠旗,旗杆被拔出尺遠。
驚呆的是所來的八人,他們都知道此旗所用料非革非布,乃海外一種極為罕見的虎蛟蛟皮,善避寶刀寶劍,沒成想今日卻被嶽青君一劍刺穿。
須知以劍刺實,那其實容易之極,但是用劍去刺一個人手中拿的布匹,這力量如何能使出?嶽青君故仗寶劍鋒銳,可是沖霄劍法神妙,卻也在他心細,要知如果刺不穿,則旗杆砸下自己,必致頭顱盡碎,這實是冒險之極。
他只求一劍穿旗之後對手失神,寶劍並不收回,順手點此少女肩頭,一縷血如春花,飄灑而出,另一少女一愣,“七師姐!”嶽青君手掌已按在她的小腹之上,只需內力一吐,此女必然喪命,她神色驚恐,哀哀如將逝之鳥。
嶽青君劍撤掌收,“冒犯了”,他跳出了兩個少女之間,兩個神色飄逸貌如春花的少女臉如灰土,但仍不看一眼嶽青君,其中一個道:“多謝活命之恩,沒齒不敢有望。”又哀怨的看了看他。
“很好,很好,你再加把勁兒把玄都宮這些狗奴才都打敗了。”辛雙成嘖嘖稱讚,“你不怕累死我?”
“當然怕,今日不累一會兒,恐怕今後我們就沒日子了。”辛雙成道。
“不中用的東西”,“啪啪啪”,忽然白光一閃,凌虛子和三個少女每個人臉上捱了一巴掌,一個滿頭白髮臉色看上去和辛雙成年紀相仿的女人青衣飄飄然站在嶽青君面前。
“大師姐。”八人都低下了頭,猶像做錯了事的孩子見了大人一樣。
“辛姑娘,雁蕩山一別十年,你芳容未改,而我卻滿頭白髮了。”她聲音清脆而動聽,轉身對辛雙成道,聲音中深含蕭索寂寞之意,面容嬌美,白髮飄飄,加上她身上的白色羅紗,真使人不知今夕何夕。
辛雙成微微一笑,點點頭,毫不動容,道:“秦夫人,情到深處自然天地動容。但令夫志氣高潔,非我輩名利場中人,夫人智慧通神,何必勉強,以至於落得滿頭青絲盡成白?”
“辛姑娘,他志氣高潔,我便穢臭低賤麼?他不是名利場中人,我就是祿蠹利鬼不成?”她本來看到辛雙成略有笑容,可是聽了辛雙成的話神色變得極為不悅,看了看嶽青君,“辛雙成,我們不算是敵人,可是朋友也談不上,你這個小情人連傷我三個師妹,我今日可不能饒他。”
辛雙成臉上忽然變色道:“你要怎樣他?”
“怎樣他?我三個師妹敗於他手下,玄都宮丟不起這種人,她們三個也不用活了,而你”,她滿臉怒氣的指著嶽青君道:“只有兩個選擇,一,被我殺死;二,投入玄都宮門下。”
“怎麼?他們都不能活了麼?”嶽青君心感奇怪道。
“不錯,你當玄都宮是什麼地方,容得下敗戰的人活下去麼?玄都宮數百年的威名可以說被她們三個丟損殆盡,她們回玄都宮之後,嘿嘿……”,她不再說話,眼中忽然生出憐憫之意,那三個少女悽然對望一眼,忽然將三柄旗倒轉旗尖對準自己胸膛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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