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終於來了,你爸在被告席上坐好了,他沒錢找律師,只能自己辯護了,你不是要做在旁聽席嗎?你去給你爸壯壯膽,別看你爸說他經常出庭,老賴弄不好是要被當場帶走的,他肯定是害怕。”
“媽,難道你沒看新聞?”
苟一鳴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母親,幾乎全市的人都知道苟一鳴刑事案件的勝訴,記者們爭相報道這個歷時很久的懸案,但父母竟然都不知道,也不清楚他們整天在忙什麼。
苟一鳴也不想形容父親是社會上的寄生蟲,但一次次的投資看下來,好像差別不大。
“把這份委託書籤一下,如果你還想找我給你打官司的話。”
苟一鳴將律師事務所的模板給父親苟且一份,並且在律師的一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不是不當律師了嗎?我聽你媽說,你準備做企業全職的法律顧問了,不就是為了跟我脫離關係,怎麼又來幫我了?”
“這樣說,你是不用我了?”
苟一鳴跟父親互懟起來,葉賢惠趕緊勸著。
“都是親父子,有什麼隔夜仇,兒子大老遠過來給你開庭,還有錯了,說不定覺都沒睡,脫離父子關係那種,在法律上不算數,我都清楚。你不是說你開庭次數多,連這都不懂?你就是純法盲一個。”
葉賢惠越說越起勁,卻不料對方已經進場,並且馬上開罵。
“苟且,你是不是站著撒尿的男人?你特麼的欠我的錢不還,現在我老婆孩子全都跑了,把我家都害慘了,我當初把你當朋友借給你錢,但你耍我。老子今天非要廢了你不可,開完庭你別走,看我怎麼對你?我兄弟可都在外面呢。”
原告講完這些後,書記員不開心了,主動維持著法庭的秩序。
“別再講話了,否則你就會坐在中間的這個位置。”
“什麼?你到底是誰啊你總在這打字,人家法官還沒進來呢。還說我會成為犯罪嫌疑人?我看你就是偏袒被告,你是不是跟他們一夥的,還是你覺得他兒子長得帥,又剛打贏了一個答案,我就害怕你們?呸!還沒有王法了呢。”
苟且一句話沒說,低頭將委託書連帶著後面的委託合同全都簽完,之後交給苟一鳴,正式讓他成為自己的代理律師。
“我的費用照常收,雖然可以給你減免,但是我不想,因為我不準備被人知道我有你這樣的父親。”
苟一鳴本來是被人稱讚的,到了苟且的案子裡,卻變成了人人討論的可笑物件,他的心裡當然不平衡,可有什麼辦法,苟且就像是經常去澳門賭博的人,一旦不去,就感覺渾身不得勁兒。
而投資也一樣,真正戒了,是賠了之後,也依然認賭服輸,苟且始終沒有學會這一點,贏佔據了他生命的大部分,而不是家庭。
“借條上面有幾點存疑,第一點,到底是欠條還是借條,這個對方首先沒有弄清,借條是實踐合同,而欠條為諾成合同……”
激烈的辯論時,苟一鳴的電話忘記關成靜音了,正在不停的響著,他本想直接關機,卻看見了保險公司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