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來你是……好久不見。”
苟一鳴並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姓什麼叫什麼，但他隱約記得，多年前是有那麼一回事，他因為家裡瑣事躲在河邊哭，而一母子倆走了過來，小男孩陪他一起玩，母親則在一旁安慰苟一鳴。
“你兒子去世了？就是在河裡見到的那個？”
“是，他有抑鬱症，我也有，你也有，誰都有。”
“沒沒沒，我沒有。抑鬱症是沒有開心的激素分泌，這個我還是懂一些，因為我弟弟就是花痴病，也是精神病的一種，醫生跟我和我媽講過。”
女子越走越近，直到站在苟一鳴的身前。
從前的這位母親，長得十分美麗，可現在已近半百，跟普通的婦人區別不大，甚至沒有雯雯律師風韻猶存，可想而知，歲月對她的摧殘，很多在她的臉上已經烙下了痕跡，還有一些，可能在她的心裡。
“節哀順變，遇到這種事，誰都不想，你現在需要做的是好好養病，可你來找我是做什麼？”
“在火車上，你沒看見我，我就坐在你的背後。”
女子的話語總是欲言又止，但苟一鳴憑著多年的執業經驗，猜出了女子想要做的事。
“您兒子的去世，我也很痛心。等等，多年過去了，他應該長大才對，為何新聞裡報道，他還是個小男孩。”
“那是錯誤理解了，其實，他已經跟你差不多了，只是他得了侏儒症，從你見到他那時起，他就不長了。”
“但他還很樂觀，那時還勸我呢。”
苟一鳴想要活躍下氣氛，卻讓環境更加降到冰點，他聽見隔壁是同事們要去吃盒飯的吶喊。
“你吃飯了嗎？”
女子面對苟一鳴的話語，沒有說任何內容，只是給苟一鳴讓出了一條路，好像可以吃完飯再講。
苟一鳴禮貌的點頭，快步繞過她的身體。
“苟律師，我兒子一直關注你，你是他的榜樣。”
女子似乎在給苟一鳴待著高帽，苟一鳴聽這種話很多，當事人普遍都是不想付錢而已，便沒有過多在意，而是繼續往前走著。
當他回來時，卻看見前方圍著好多人，同事們都抻著腦袋，想要瞧裡頭，包括苟一鳴，時刻準備尋找著案源，不能太被王蓉比下去，而做一些他不熟悉的案子領域，至於主任交給他看的東西，他只翻了封皮，就再也沒動過。
“這麼多錢，她怎麼灑地上了，她要幹什麼？”
“這女的，除了長得醜點以外，身材維持得不錯，是個富婆，實在不行，我就委屈一下。”
不時傳出的質疑聲，讓苟一鳴勇敢的走進去，告訴周圍的人，全都別再看了，這只是道具錢而已。
“這都是真錢，苟律師，我希望你幫我打這個官司，狀告孩子的爸爸，殺人償命。”
“我不是刑事律師，那個型別的案子，我不做。”
王蓉也走了過來，看見此種情形，先是跟同事們一樣的驚訝臉，很快，她便承擔了下來，“我們都是一個團隊的，他不願意做的案子，我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