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擅長的就是拼裝,在末世遊戲裡,她的座駕就是自己拼裝出來的,一度成為所有玩家的噩夢。
可變形、強度大、殺傷力強,是她最驕傲的作品。
袁硯舟木著臉沒說話。
全國風聲鶴唳,所有科研行為都得藏在暗處。
更別提由於他拒絕下放的人進大隊,紅衛兵對他們生產隊虎視眈眈。
放下圖紙,他僵著臉不為所動,“不行。”
本以為會被大力支援的江映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好半天,才道:“為什麼?連組裝都不行?”
袁硯舟依舊板著臉,江映梨是江家唯一血脈,不能冒風險。
“第一,這是臭老九行為,第二,大隊沒有資金。”
江映梨指節微曲,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保守。
“所以呢?周大隊長,你就寧願看著組員用人力犁地,搞得一身病痛?”
袁硯舟看她板著臉質問自己,心中倏地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並不差。
她又道:“臭老九?高高在上的才是臭老九!為組員謀利的難道也是臭老九?”
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挲,他肅然抬頭,“你先回去,我去公社一趟。”
江映梨對他的態度突然的轉變很奇怪,上次在牛棚也是這樣。
“不是說不行嗎?”
袁硯舟起身取下外套穿好,將她的圖紙小心放進斜挎包,包上印著為民服務四個大字。
“你說話得有道理,我作為第五生產隊的大隊長,應該為組員負責!”
江映梨被他請了出去,目送人離開,她低聲喃喃:“對不住。”
她不是組裝,而是改裝。
如果直說,他肯定不會同意,還不如先斬後奏,直接改裝後把成果擺在他們面前。
她也的確在賭,賭公社需要她的發明。
斂下眼皮回牛棚,她得想個兜底的辦法。
但她沒想到,一回牛棚就發現門口圍了七八個壯漢,正喊著口號不知道在做什麼。
“你們在幹什麼?”
有人回頭,見是江映梨,笑著回她:“大隊長找了木頭,讓我們打張床給你。”
木頭?
江映梨想起那天他肩上扛著的木樁,沒想到竟然是為了幫她打床?
神色一時間有些複雜,剛剛她還嫌棄他是一個固步自封的人。
組員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接受,七嘴八舌開口:
“哎呦,周大隊長就是把我們每個組員的事放在心上,上次我嬸子么女半夜生病,還是他幫著背去衛生院的呢!”
“對!還有我家那個,從樹上摔下來摔了腿,沒錢打石膏,也是大隊長給的錢。”
“可不是呢!其他大隊可沒我們這麼好的大隊長!江知青你不用不好意思!”
七拐八拐把床送了進去,床沒多大,只有小腿肚那麼高,但和一米三的牛棚很適配。
組員們不好意思在一個姑娘家的房間呆多久,擺了床就出來,臉上都有些發臊。
不愧是城裡姑娘的屋子,還有一股花香。
有人看見她的土灶,見上面還沒鍋,熱情道:“江知青,我家還有一口不用的鐵鍋,你等會拿回去先用著。”
“對,我家還有口缸子,等會我讓人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