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組員感嘆,他是家裡人逼著來的,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江知青這麼優秀,怎麼可能看上他。
他清楚自己,別人不清楚,這話一出其他人紛紛給了他一拳頭。
尤其是寡婦兒子,那一拳頭下去腦袋都起個包。
被揍了的人一瘸一拐離開,“切,我就不信你們真能和江知青處上物件!也不撒泡尿照照!”
寡婦兒子高高揚起拳頭:“再說!再說把你頭擰掉!”
見人走遠,他才收回手回家。
別人不知道,他反倒覺得自己有幾分勝算。
那江知青為什麼不給別人糖,偏偏給自己,還親手喂他,那指腹的柔軟他現在都還意猶未盡。
尤其是下午上工的時候,他看見江知青看了他好幾眼!給他拋媚眼!
這不就是對他有意思,傳遞資訊嘛!那場比賽也不過是吸引自己注意的手段罷了!
江映梨要是知道他怎麼想的,只會讓他去照照鏡子。
那是看他嗎?那是起西北風把沙子刮她眼裡了!自己那是在想法子把沙子擠出來!
“怎麼樣?社長、書記同意了嗎?”
“可以試一試,裝置明天送過來。”
江映梨將手攤開遞到他面前,袁硯舟有些摸不著頭腦。
摸了摸耳垂,他把公社給的三十五塊錢放在她手上。
看著手裡皺皺巴巴的錢幣,江映梨抓住他縮回去的手,把三十五塊錢塞回去。
“設計圖呢?”
“哦,哦!”
袁硯舟觸電似的收回手,把圖紙拿出來放在她手上,小心翼翼地儘量不碰著她。
“再給我開份介紹信,我去縣裡找找材料。”
袁硯舟二話不說就給她開了,日期開了一個月,方便她隨時進城。
把介紹信遞給她時,又多嘴問一句:“你知道怎麼進城嗎?要不我陪你去一趟?”
“不用。”
她鼻子下面有張嘴,找不到還不會問?
江映梨抓著介紹信和圖紙大步回牛棚,袁硯舟看著她瀟灑的背影,耳垂像被火燎了般發紅。
挑著擔子路過的江津國看著兩人的互動,嘴裡罵罵咧咧。
一不注意踩上塊鵝卵石,重重摔倒在地。
桶裡的黃白物撒在身上,有幾滴精確無比地落進張大的嘴裡。
“咳!嘔——”
眼前一陣陣發昏,他昏迷前忍不住想,如果那幾個人沒來找他,他不知道真相,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
江映梨根本不知道江津國被糞燻昏的訊息,第二天一大早就步行出村朝公社去了。
走到大路上才有人影,在公交牌下等了半個小時才來車。
“去縣城?”售票員站在門邊問她。
“對。”
隨後手臂一緊,來不及反應她就被拽上車。
“四角錢。”
江映梨數出四角給她,隨後找了個位置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車費較貴的原因,兩個半小時的車程,到縣城車站時車上都沒坐滿人。
不過這和她沒關係,江映梨先去了百貨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