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梨想上去幫忙被丁二嬸拉住,丁二嬸看著邊哞哞直叫邊一瀉千里的小花。
轉頭又瞧一眼用透明塑膠膜罩著的棚子,眼裡的心疼和憐憫都快溢位來了。
江映梨就算再怎麼解釋她住得還算不錯她都不相信。
“孩子,去嬸子家住,嬸子家孩子都不在家,房間多。”她緊緊握著江映梨的手。
“真不用,嬸子,大隊長說了,等春耕結束就幫我修繕這屋子。”
“春耕都還要十天半個月的,這段時間春雨不少,你就睡地上不行的啊!”
丁二叔手腳麻利,已經在開煙囪了,聞言附和,
“就是,江知青,我們家就男娃多,又不聽話。你有文化又好看,他們肯定聽你的!你就當幫叔嬸帶帶孩子。”
江映梨額角溢位一滴冷汗,她也帶不來孩子啊。
正想著怎麼拒絕,袁硯舟從山上下來,肩上扛著一節黃花木,響動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江映梨不動聲色舒了口氣。
“周大隊長,你就讓這新來的知青住這?你知不知道她家的情況……”
根本來不及攔,丁二嬸便什麼都說了。
袁硯舟聽見江津國要把她嫁人,愧疚心疼的情緒交織,將他的心臟死死纏繞,幾乎要窒息。
在江老爺子去世的時候,他跟著袁老爺子去過一趟江家,遙遙看了一眼正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孩。
他因為要出任務,沒有上前和她相認。
在她父母因意外去世的時候,他因為出任務並沒有接到老爺子打來的電話。
等他結束任務,她已經處理完喪事回了德意志,從此就再沒聯絡過。
也不怪她不願意回自己的信,在她需要的時候,自己總是不見人影。
“周大隊長,你聽見沒有!把她安排到別的地方住去!”
“我知道了。”
袁硯舟應了一聲,扛著木頭朝村裡走去。
“這大隊長,跟木頭似的!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丁二嬸對他的態度上火。
江映梨看他扛著木頭下肢依舊穩健,健步如飛,心中懷疑更甚。
這人究竟什麼來頭?
虎口的老繭和一身健碩肌肉不像是普通農夫,那天晚上半夜來牛棚又不吵醒她有什麼目的?
“嬸子,周大隊長是咱們村的人嗎?”
“不是啊,我們村幾乎都是姓丁的,大隊長是兩年前公社下派來的,聽說以前是在部隊當兵的。”
丁二叔用水給土灶抹面,“對啊,那四眼會計你知道吧,最開始不服他,兩個人打了一架,被周大隊長按在地上揍,從此就服了。”
“不過周大隊長也厲害,水渠挖了,井也打了,也找了門路讓村裡小夥農閒去鎮上幫工。”
不是第五生產隊的人,兩年前空降下來的,又是真真切切為生產隊服務。
不是衝她來的,難道他認識自己?
丁二嬸沒注意她在思考,站在門口隱約聞見了點花香,有些好奇,
“小江,我怎麼聞見了花香啊?”
往日來牛棚只能聞見牛糞味,夏天更臭,搞得他們平日都很少往這來。
江映梨點頭,進屋把柵欄上那白色方塊取出來遞給她。
這是系統獎勵的,越臭的地方越香。
“你們拿回去用吧,這是我從國外帶回來的。”
“外國的東西?”
丁二嬸瞬間把東西丟在草垛上,彷彿那東西是一塊烙鐵。
“小江,你怎麼有國外的東西?這東西可留不得,紅衛兵來搜著了可是要挨批斗的!快收好!”
“這是我在華僑商店買的香薰,就算他們查過來我也有正規手續。”
江映梨撿起香薰,語氣毫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