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梨對村裡的人實在不瞭解,剛剛說話那個,她只知道是新上任的記錄員。
平時她的表現根本沒有異常,至少是在自己看來。
躺在床上,江映梨翻個身睡去,隱約覺得自己忘記了件事情,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第二天天還沒亮,村裡就吵嚷起來,連帶著江映梨也被吵醒了。
看著有人從竹林拖著竹子回去,江映梨搭話:“嬸子,你們怎麼這麼早就來砍竹子啊?”
“哎呦,江知青,你還不知道吧!咱們村出怪事了!”
怪事?壞事才對吧。
她眨巴著杏眼,一臉無辜追問:“什麼事?”
“哎呦!昨晚有東西把兩個男組員從屋裡拖出來了!其中一個還進了新上任記錄員的屋子!”
嬸子一臉後怕,“第一生產隊的事你聽說沒,你舅舅被批鬥那天晚上,有鬼火!他一來咱們村,咱們……”
她瞬間閉上嘴,這廖執倫可是江映梨的舅舅,她怎麼嘴這麼快!
看著女人不為所動的表情,她訕笑一聲,說家裡還有事,拖著竹子快步離開,邊有邊回頭看她有沒有跟上來。
見她還站在原地,似乎鬆了口氣,但越走越快,最後幾乎要跑起來了。
看她跟躲鬼似的躲她,江映梨忍不住笑了聲,搖頭回屋。
沒想到這些人想象力這麼豐富,竟然能把兩件事聯想到一起。
一旦幾個人裡有人忍不住供出一兩句,這事也就不攻自破。
江津國還沒醒?他這麼自視清高的人,怎麼可能真的和村裡的人扯證過一輩子。
更何況,他背後的人不會眼睜睜看著這枚棋子被拴住。
她神色一凌,對!這個時候他一定會寫信給他背後的人求助!
而讓他來的那人,沒準就是因為知道他不是江家人,才派他來對付自己,對付江家唯一的後代!
那人,恐怕就是讓江家和各個交好世家下放的黑手!只有有這麼大權利的人,才能安穩把他從牢獄之災裡撈出來。
江映梨換了身衣服跟著看戲的組員朝記錄員家去。
“嗚嗚嗚……我家就這麼一個女兒,被毀了清白,這可怎麼辦啊!”
“各位評評理,他一個大男人半夜鑽進我們家,現在還不想負責,這還是人做得出來的事嗎!”
“對啊,我家喜兒還給他買酥餅、奶粉,這是翻臉就不認人了!”
江津國衣服凌亂,而那丁喜脖子上更是佈滿曖昧紅痕,她咬著下唇低著頭,整個人搖搖欲墜。
“我沒有!”江津國怒吼。
“誰信啊!江津國,我們可是親眼看見你從丁喜屋裡出來的!”
“就是就是!”
有幾個家離得近的組員開口幫腔,對他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態度嗤之以鼻。
江津國雙眼赤紅,面對著不信任他的組員,那種束手無策的無力感讓他窒息,他明明昨天不在這。
江映梨!對!江映梨和那寡婦兒子呢!怎麼沒聽見他們的事!
“哥哥,你可得對人家小姑娘負責,雖然顧蔓不要你了,你也不能自暴自棄對別的女人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