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近的幾個嫂子忙放下手裡的東西,把她扶起來。
眼神不停來回打量兩人,試圖分析出兩人究竟有什麼恩怨。
韓瓊捂著自己裹成粽子的右手,雙目含淚,如同一株葉瓣還帶著晨露的小白花,楚楚可憐。
離得遠的人聽見動靜也站了起來,紛紛投來看熱鬧的目光,
“咋回事咋回事?”
“不知道,好像是剛剛文工團裡,彈鋼琴的人推了唱歌的人。”
“啊?她們不都是文工團裡的女兵嗎?鬧矛盾了?”
“呦,這不好說,農村裡兩兄弟為了兩畝地都要打架,別說這個了。”
“爭這個有什麼用?有錢拿還是有糧吃?”
在不停的議論聲中,人群都圍了過來,將兩人呈圓形包圍其中。
韓瓊抽抽噎噎,像是解釋,但更像是引導軍嫂們往這面想:
“江知青,知道你生氣,但我也沒料到會被砸傷手!所以才只能把曲子都給你一個人彈。”
議論聲暫停了一秒,隨後翻起更大的浪花,一潮一潮向江映梨壓來。
“哎呦?意思本來的鋼琴手不是這個江知青,是那個唱歌的女兵?”
“不會是那個江知青,為了上臺表演,故意把這女兵的手弄傷的吧?”
文工團的人也在,但她們都沒有主動替江映梨辯解,只有之前和她打過招呼的三個女兵忿忿不平。
“胡說!韓瓊受傷的時候江知青還在化妝!她怎麼弄傷人家?而且當時江知青已經被定下配樂了!”
“那她怎麼這麼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要是沒做,那女兵怎麼可能這麼說那彈鋼琴的。”
“我……”
替她開口辯解的女兵張著嘴不知道怎麼反駁,她也不知道韓隊長怎麼會這麼說江知青。
耳邊嘈雜的議論聲吵得江映梨有些頭昏,視線一寸寸掃過圍觀的人群,江映梨點頭,語氣平靜,
“韓瓊,你確定是我推的你?”
聽見她的聲音,韓瓊猛地瑟縮一下,不停往把她扶起來的嫂子身後躲,彷彿是被她話裡的冷意嚇著。
“你,我,是我沒坐穩,不是你推的我。”
語氣毫無底氣,細聽又聽出三分委屈,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這語氣一出,圍觀的軍嫂更加認為江映梨是個無惡不作的人,為了搶風頭什麼都做得出。
江映梨輕笑,舉起她坐的那張長條凳,一雙手分別抓住兩個凳腿,手臂青筋凸起。
咔——
一聲不容忽視的脆響,整張凳子從中間裂開一道縫,江映梨單手拎著凳腿,輕輕一甩,條凳在韓瓊腳邊裂成兩瓣。
含笑,她朗聲:“韓同志,看清楚了,如果是我推的你,你現在恐怕還在地上起不來。”
嘩的一聲,軍嫂們的聲音更加吵翻了天,韓瓊看著自己腳邊的條凳,小腿肚忍不住發顫。
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她不是在國外留學的資本家小姐嗎?不應該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嗎?
餘嫂子好不容易從人群外擠了進來,氣都沒喘勻,看著人群中央裂成兩瓣的凳子,驚訝追問:“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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