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她揣著手準備看江映梨惱羞成怒,但對方只淡淡看了眼袁硯舟,聳肩,從袁硯舟手裡接過袋子,轉身上車。
顯然是把她的話當放屁了,絲毫不影響心情。
公交車駛離,袁硯舟眼底神色複雜。
把錢包從袁母手裡抽出來,語氣冷淡:“你在餐廳和她說什麼了?”
袁母癟嘴,看吧,還告狀,這種惹禍精就不能進門!不然一家都會被攪得不得安寧!
“硯舟,你不是也不想娶她嗎?為了逃婚還跑山裡去,我這是為了成全你!”
看她一臉洋洋自得,袁硯舟很難不知道她對江映梨說了什麼。
難怪,難怪一出來,她就和自己說要解除婚約。
嗤笑,“就算我不娶她,也不會娶韓瓊!”
就是在韓瓊的攛掇下,她才會做出這麼多蠢事。
沒想到他說出這種話,袁母氣頭髮氣地都豎起來了,就差蹦起來和他理論。
“韓瓊怎麼了?家世又好、長得也好,更別提還有學問!”
“……江家以前家世不好?江映梨長得差?她還在德國留學,學問比我們都高!”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應該聽我的!”
“……爺爺要是讓爸跟你離婚,你覺得爸會怎麼做?”
“當然不會離……”她反應過來,這孩子是在用她的話回懟,跳起來拉他耳朵,教訓:
“我和他結婚幾十年,生了你哥和你!我是袁家的功臣!她憑啥!”
被她的胡攪蠻纏鬧得沒有脾氣,袁硯舟一把拽下她的手轉身就走。
不管她在後面怎麼喊,他就是不回頭。
回到袁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金色餘暉透過拱窗灑在站在中央的女人身上。
那雙含笑的眼正望著他,儘管只有一秒,袁硯舟依舊覺得心裡的煩躁被撫平,彷彿是一隻柔軟的大手順著他的毛。
客廳裡歡聲笑語,廚房也香氣四溢,但灶前掌勺的女人滿臉晦氣,鏟子和鍋碰撞,砰砰響。
正在備菜的袁大哥停手,見她不高興,道:“等會鍋鏟把手被敲掉了!”
被說,袁大嫂更不高興,甩下鍋鏟,“憑什麼她在外頭等著吃,就我們兩個在廚房忙活。”
“趙嬸子回老家,總不能天天去餐廳吧?”
趙嬸子是他們家的保姆,平時主要幫他們煮飯炒菜。
袁大哥拿起鍋鏟繼續炒菜,讓她出去和幾人聊天,他一個人在廚房就行,只剩兩個菜沒下鍋了。
洗乾淨手,袁大嫂出門,臉上一掃晦氣,直誇江映梨是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幾個長輩被她哄得嘎嘎樂。
袁母進屋,就見家裡除了老大,都圍著江映梨,其樂融融。
而廚房裡傳來響動,明顯是他在裡頭忙。
心中對江映梨越發不滿,撩起袖子進廚房幫忙,二十分鐘後,餐桌上便擺好飯菜。
袁老爺子從書房拿出自己藏了半年的好酒,袁江河擺筷子,“呦,今天我也是有口福了!”
“沒你的份,你那胃喝不得酒,你們兩個陪我喝點。”
他給袁家大哥和袁硯舟一人倒了二兩,酒香四溢,江映梨也忍不住咽口水。
“爺爺,我能喝一點點嗎?”她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一條縫,沒敢多要。
沒想到她也想喝酒,袁老爺子寵溺地給她倒了個杯底。
“臉皮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