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民安拉緊棉被,瑟縮著,將沈正林和苒兒的名字深藏在心底,怔怔的勇敢的凝視著他,“是你。”
“什麼?”
“我第一個男人,是你。姜元末。我早就是你的女人了。”
就在這間臥寢,就在這張並不奢華的木床上,他在她及笄那個初冬午後,將正在盪鞦韆的她抱回臥寢,據為己有,那個狂亂的夜晚,他們只有彼此和漫天的星星。
而今星星還在,卻沒有了‘他們’。
姜元末突然覺得頭有些作痛,他用手按住額心兩側,有些破碎的畫面從腦海劃過,那青澀的女孩兒在他身下小聲求饒著,那張初嘗人事梨花帶雨的小臉與蘇民安此刻的恬美的面龐重疊起來,“本王怎麼...一時竟忘了。”
“政敵見你復寵並出了冷宮,又在陝西立下軍功,大敗敵軍,深受忌憚,於是坐不住,便對你下了毒。身子不適,一時不察也是有的。”蘇民安說著,便穿起衣衫,從衣袖拿出賢妃交給她的解藥,“快些用藥吧,用了藥,三個月就會毒清了。”
據賢妃說,中毒後,姜元末醒來見不到蘇民安的人,便暴怒至極,命人掘地三尺也要將他曾憎恨多年的蘇民安找出來,根本就不肯配合賢妃用藥。
蘇民安想,毒清後,他便會發現素來高傲,將她棄如敝履的他,做了多麼可笑的一件事情,竟將被他送人的妾,禁錮在身邊。不知又會如何向那位正宮女主人解釋呢。
但,與她蘇民安無關。
毒清後,賢妃娘娘便會放了沈正林和沈苒,她會和丈夫兒子離開京城,如沒有來過一樣。
姜元末看了眼蘇民安手中的瓷瓶,那兩根嫩白的手指,捏著青色瓷瓶分外養眼,他竟又渴望了起來,要不夠她,怎麼好像幾年沒有碰過了似的,明明應該才幾日不見而已。
“餵我吃藥。”姜元末躺在蘇民安的大腿上,用手環住蘇民安的腰肢,嗅著她乾淨的氣息,那煩躁的心境逐漸平復下來。
蘇民安用手指捏出一粒丸藥,遞到姜元末的唇畔。
姜元末說,“用嘴巴餵我。”
蘇民安聽話的將丸藥咬在齒間,喂著喂著,被位高權重的前夫又欺在了身下,就如他還深愛著她,小別勝新婚似的。
清早進的臥寢,下午姜元末睡下後,她出來的。
來到賢妃居所,賢妃和姜元末的妻子花南薇正坐在堂中等待著。
花南薇看見蘇民安頸項上,哪怕已經很明顯的往上拉了衣領,也很輕易可以看見的吻痕,袖底的手猛地收緊,怪不得侍奉王爺服藥需要用三個時辰,這蘇民安是慣會以色侍君的。
醋意升了起來,花南薇有禮道:“勞煩妹妹你大老遠從揚州來一趟。膝蓋上舊疾可是作痛了?前幾年鬧刺客,爺只顧著來救我,卻把妹妹疏忽了,叫那刺客往妹妹雙腿斬了一劍,險些...”
說著,不忍往下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