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南薇嘴角幾不可聞的牽了牽,這樣急著回府麼,過去幾年不是忙到恨不得住在書房裡,素來寡淡剋制的性子,今日這樣顯得不莊重了吧。
姜玉心裡怒不可遏,急著回家見蘇民安那個小狐狸精呢。
姜元末走至女眷附近。
花南薇施施然對姜元末行禮道:“王爺,恭賀您順利抵京,也恭喜您得今上讚賞。”
姜元末睇了眼被花南薇攙著的賢妃,又睇了眼被遠遠落在後面的蘇民安,喉間輕輕冷哼一聲,拂了拂衣袖,“你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
花南薇意識到姜元末話裡意思是說她纏著他要挽回曾經的情誼,怪她又來府上糾纏,便委屈的別開了面頰。
賢妃很快反應過來,姜元末是不悅她由花南薇攙扶,像是母女般親近,而蘇民安被孤零零丟在後面無人問津了,便笑著道:
“是本宮近來身子不適,南薇這孩子每日來照料本宮,民安的腿不好,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也顧不得本宮了,還不是看你不在府,民安又不方便,姜玉又外嫁不得終日家裡跑。你看,南薇為了照顧本宮,她都生病了,小臉慘白的。”
聞言,姜元末便朝著花南薇蒼白無血色的臉龐去打量,看見她髮髻上插著一柄木頭釵,便深深的端詳了片刻,眼睛裡對看到的事物頗有些不可置信,許久,緩緩道:
“既然如此,便多謝花小姐照看本王的母親了。府裡丫鬟多,以後這種事不勞花小姐費心了。”
姜玉生氣起來,嫂子懷著孕生著病繡了一個月燈籠,還要照顧母親,兄長居然不領情,但礙於賢妃,姜玉到底不敢在姜元末面前太為難蘇民安,“哥,你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蘇民安抬眼恰看見姜元末落在花南薇面頰上的目光,以及花南薇髮髻上的木頭釵,心裡猛地刺了一下,隨即別開了眼睛。
不再去看那木頭釵,也不去觸碰曾經的記憶。
姜元末睇了眼姜玉,倒沒理妹妹的質問,而是步至蘇民安的身邊,用手輕輕撫去她髮絲的落雪,隨即將她被凍的發紅的雙手拿起來,輕輕的搓著取暖,低聲道:“這一個月腿疼的厲害?”
姜玉慪的要死,剛說他不懂得憐香惜玉,兄長就去蘇民安身邊噓寒問暖起來,還在嫂子面前握著蘇民安的手搓個不住,她真的看不下去。
兄長未免太不辨是非了,對於一個欺騙他感情的女人這樣牽扯不清。活該被騙到褲衩都不剩下。
蘇民安被凍的麻木的手被姜元末溫熱而因為習武而粗糲的手握住,一下一下的搓著,漸漸的有了知覺,她點了下頭,“這個月天冷,腿疼的毛病犯了,有些起不來身來。”
“太醫可有給你用著藥?”姜元末問。
蘇民安忙說,“院判有日日來問藥,只是民安的腿是陳年舊疾,藥物只能緩解疼痛,不能根除舊疾。”
姜元末倒不記得在冷宮她雙膝受過傷,雖她和欺負他的冷宮宮人打過架,拿著鐵鍬和人拼命過,可他不記得她雙膝有被切斷過,到底這毒擾亂著他的記憶。
如何傷的?
傷她的人,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