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矜聽見主子爺發號施令,便掄馬鞭,催動馬車往大安寺方向去了。
馬車剛一啟動,由於慣性,車裡人自然而然的都坐不穩。
蘇民安的腿被晃一下,牽的隱隱疼了一下,她暗暗的將手撐在身下座椅,緩解著疼痛。
姜元末睇了眼蘇民安,隨即對秦矜道:“你駕車駕穩些。不會駕車就換人。”
秦矜不知主子爺為何對他這個普通至極的啟動馬車的動作感到憤怒,倒有些不會駕馬車了,於是就很小心的,輕之又輕的往馬腹甩一下馬鞭,又頗為矜持的說了一句:“駕。”
馬也不敢跑了,邁起了小碎步。
範長雲錯愕的凝著姜元末低手給蘇民安揉膝蓋,輕輕一咳,“世兄,弟方才被閃了一下頸項。”
姜元末抬眼睇了眼範長雲,“賢弟,沒手麼?”
範長雲默不作聲,失憶了麼世兄?反常至此。
範長雲伸出手臂,在虛空繞了一個弧度,然後將手搭在自己的後頸輕輕的揉,自己揉自己。
蘇民安靜靜的承受著姜元末一路上放在她膝蓋揉捏的動作,後怕著他恢復記憶後這些溫柔舉動會如何反噬她。這危險的男人!
***
城南花府別院外。
鎮國將軍花德嶽和其夫人顏氏,早早就就侯在門處,翹首以盼。
因為別院將接待太后、攝政王、皇后、賢妃、宰相等重要人士,是以花將軍神色肅穆,雖然這攝政王爺是他的貴婿,可到底是君臣之別,不敢怠慢。
顏氏寬慰夫君,“老爺,方才接待太后娘娘,都不見老爺這般緊張。如何迎接攝政王爺,卻這般神色凝重了起來?”
“夫人有所不知,太后娘娘雖位居六宮之冠,可眼下,今上身體欠安,攝政王爺當政,而這攝政王爺不徇私情,雖是岳父,老夫卻越要行事符合人臣身份。”花德嶽說著微微一頓,“畢竟當年他下冷宮時,南薇與他譭棄了婚約,他心裡未必不認為是老夫的主意,揣測是老夫落井下石啊。”
顏氏言道:“老爺,事情都已經水落石出了,南薇也是權宜之計,先保全咱們花家,才有救他復出的機會,而薇兒也一直託那冷宮的宮女給他送著錢物呢,只不過叫那卑鄙的宮女擷取了功勞,才有了這些年的誤會。眼下都真相大白了。”
說著,顏夫人拍了拍花德嶽的手,“攝政王爺與南薇如今伉儷情深,舉案齊眉,南薇又有了身孕,王妃地位穩著呢,老爺不需過多的擔心。”
花德嶽頷首,沒有再說什麼。
正在此時,遠遠的方向,車馬隊伍行了過來。
花德嶽理了理衣襟,隨即躬身迎了上去,待馬車隊伍在別院門外停下,花德嶽朗聲說:“末將恭迎攝政王爺,恭迎賢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