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南薇撥了下自己的髮絲,風情萬種道:“元末,我們現在去你臥寢,和民安一起聊聊。把昨日燈籠會的事情說清楚?”
賢妃嘆口氣,“是要說清楚,昨兒這個民安實在是太過分了,南薇受了莫大的委屈。末兒,本宮也極為震驚。”
姜玉亦憤憤不平,“哥,你如果知道她幹了什麼事,你不氣死才怪。那可是你手把手教養出來的人!”
姜元末哧地一笑,“可以。我倒看看她幹了什麼壞事。讓她婆婆小姑替外人說起話來。”
花南薇心裡不如意,明明她是內人,姓蘇的才是外人。丈夫好端端的失憶,真是要命,丈夫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給她好臉色了。
蘇民安從假山露出一顆腦袋,便見姜元末和花南薇、賢妃、姜玉進了舊居她和姜元末的臥寢。
她們不會以為她會乖乖回去任她們宰割吧?
想的還挺天真的。
把誰當會主動送上門去受虐的小傻瓜呢?
她還不哪遠往哪跑。不可能重蹈覆轍再度受到懲罰。
又不是她要主動介入姜元末的婚姻。是賢妃要挾她回京的!
蘇民安忍著腿疼,朝著馬廄過了去,趁四下沒人,打算從馬廄牽了一匹姜元末的馬匹,卻詫異的發現曾經姜元末送她的那匹赤兔還活生生地在馬廄吃草,長的分外健壯,她給赤兔頸項編的鈴鐺也綴在那裡。
真奇怪,她的赤兔如果給了花南薇用,倒是這位攝政王將鈴鐺取下來啊,就這樣帶著她痕跡就送人了?細節處理太粗糙了,在勤儉節約、開源節流呢?
她牽過赤兔快速翻身上馬,便打馬出府去了,馬兒仍熟悉她的習慣,默契還在,就像沒被新主人馴服過的,當下發足疾奔,飛馳而去。
府門的看守都面面相覷,王爺歸府,這安主兒怎麼飛也似的出府去了,和那些往王爺身上撲的高門貴女完全不是一個路數,是不是跑錯方向了,一會兒準得折回來?
來到臥寢。
賢妃坐在主榻上,花南薇、姜玉便坐在了椅上,等待著審判蘇民安,不知這次王爺會怎麼罰蘇民安,不罰也會生出幾分厭憎。
姜元末在賢妃對面的主榻坐下。
小五給諸人倒茶。
姜元末環視空蕩蕩的屋子,問,“你主子在哪裡刺繡?”
屋內並無蘇民安的身影。姜元末突然有種錯覺,這臥寢本就不會有蘇民安,這並不是第一次看見空蕩蕩的房間。突然好似有人心灰意冷的說‘請賜妾身一封休書’,是誰在說這種話呢,他...這是怎麼了。
小五額心滲出大顆汗來,繼續圓謊,用謊言去完善謊言,“主子,剛才還在認真刻苦的刺繡,這會子...這會子去花園散步了,繡了一長夜,人乏了。”
姜元末抿了抿唇,“散步。”
小五更加冷汗涔涔,安主兒腿疼,倒是能不動就不動的,她一時情急不夠嚴謹了,說睡覺還合適些,“是...是...”
這時秦矜在姜元末耳邊稟報道:“太子的人在京郊和範公子的人纏鬥了起來,範公子方才來訊息,您果然料事如神,太子叫人跟蹤著您及身邊人,範公子請您務必早些設法去直沽寨親審那死士,以問出幕後給您下毒之人的動機,以免夜長夢多,死士最終被劫就糟了。”
姜元末聞言後暫時沒做回應,而是端起茶來飲了一口,“把你主子繡的披風拿來本王看一下。”
秦矜一怔,不是,王爺原該和範公子於正午就出發去直沽寨,如何卻回府了呢,昨晚上在大安寺也是看了一宿書不睡覺,如今看錶情也看不出是生氣,還是不開心,還是難受了,服侍王爺可真難。
小五聞言猛地一怔,主子可是還沒開始繡呢,王爺怎麼會檢查女人的繡品啊,太細節了吧,“啟稟王爺,因為這繡品是太后的披風,珍貴異常,主子出屋子前,是鎖著衣櫃裡的。奴婢沒有鑰匙,開不了鎖。”
小五暗暗欣賞安主兒心思縝密將衣櫃落鎖,這才免於這時被王爺檢查繡品,不然不堪設想。
“本王有衣櫃鑰匙。”
小五:“......”
姜元末從衣襟取出備份鑰匙,遞給小五:“去開。”
小五臉色煞白,將鑰匙接過來,隨即心中非常不安又別無辦法的將衣櫃開啟,取出裝著太后披風的箱籠,遞到了姜元末手邊。
姜元末開啟箱籠,拿出披風看了看,用手捻了捻,隨即放回去,將箱籠蓋上,丟回給小五,“沒和你主子圓好藉口麼?”
小五已經抖不成個,撲通跪了下來,因著主子說王爺五六十天不會回府,所以主子沒有編藉口交代她,以前去湖心閣看那二人,都會編藉口先交代她一下,這次主子大意了,主要王爺他以往除了夜裡過來後宅睡覺,白日根本不著家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