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長雲倏地笑了。
陳子晏說,“你們倆就壞吧。你倆命好行了吧。”
說著,陳子晏的家僕送來了一些圖畫,家僕說,“爺,您要的東西。”
陳子晏拿在手裡,一頁一頁的翻看,或是女子香肩半露的將手臂攀在男子頸項,或是女子修長的大腿從裙間伸出來去勾畫男子的小腿,一頁香豔過一頁,讓人噴血。
姜元末睇了一眼,便避嫌不再去看,也端方嚴肅的不予評價。
範長雲說,“嫂子身材不錯。”
陳子晏讓人盯著他妻子,這是他安插的眼線給他交的作業,這個死女人,他來大安寺當差,讓她跟來她不來,她在家就給他紙醉金迷的搞男人,想讓他噁心了休了她是麼,他啪一聲將畫作放在桌上。
“世兄,我需要告假回府一趟。明兒直沽寨我照樣陪世兄前往。”
姜元末頷首,“准假。”
範長雲說,“又回去抓姦?”
“這女人不跟跟我來大安寺看燈籠,總想窩在府裡,我就知道有問題。”陳子晏慪火的要死,“女人愛一個男人,直接的表現就是一直黏著這個男人!”
正在此時,蘇民安步來姜元末身近,對姜元末福了福身,“王爺。”
姜元末倒沒設防蘇民安會過來找他,聽見蘇民安的聲音,便回首看她,但見俏生生的立在他身前,手裡正拿著他的腰牌,他回頭對陳子晏說:“把你畫收好。”
蘇民安不知是什麼畫,也不好奇。
陳子晏倒沒料到世兄這樣保護著蘇民安,就跟怕蘇民安被不良風氣帶壞似的,忙將畫卷起擱在衣袖。
姜元末睇著她,她眉眼之間有著隱忍的委屈感,“來還本王腰牌?”
怎麼又委屈了?
下午他不是甩了花南薇一耳光?
沒解氣?
比以前磨人多了。
“嗯。”蘇民安將姜元末早些時候給她,讓她累了隨時進寺裡園子休息的腰牌遞給姜元末,“給您。”
姜元末問,“除了螃蟹,又用了些什麼?”
“水果。”蘇民安說。
“嗯。”姜元末隨即不再出聲,但是見蘇民安沒有離開的意思,便說,“還有事?”
“我想回王府。”蘇民安將來意說了出來。
因著花南薇打算歇宴後在姜元末面前揭穿她今日燈籠會竊取花南薇功勞之事,她清楚姜元末在她和花南薇之間,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花南薇,她一定會受到姜元末的懲罰,是仗責或者禁閉,她極可能在大安寺就會受罰。
她猜不透具體會是什麼懲罰等著她。
可是今天是年初一。
她被懲罰後,不知道多久,或者還有沒有機會能見到沈苒和沈正林,她希望能在受到懲罰前,去見一見苒兒和正林。
也是希望,可以將被花南薇揭穿這件事情往後拖延,拖延到姜元末從直沽寨回來,也許拖延著拖延著他毒清了,賢妃就將她趕走,那樣她就不必面對這件事情了。
“怎麼突然想回府了?”姜元末想了想,莫非是因為花南薇那句‘他在氣她也找個旗鼓相當的’麼,還是和陳子晏他妻子那樣,府裡有記掛的人了。
“嗯,想回府了唄。”蘇民安態度很堅定,“我不想在大安寺玩了。感覺很沒有意思。”
姜元末看看天色,“本王走不開,太后隨時叫本王過去回話,明天上午安排太后歸宮,事情太多。”
蘇民安倔強的凝著他,也不退讓,軟聲說,“我想現在回家……”
姜元末因為長年累月在外面忙,好容易在京幾天,說真的,想和她聚幾天,她難道不想團圓麼,他將手搭在她腰,把人拉近了些,低聲道,“加上天色已晚,不如明日本王啟程去直沽寨時,順路送你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