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民安雙手竟不住的作顫起來,下意識將手伸進衣袖,暗暗壓住那枚免罪的丹書鐵卷。
賢妃言道,“末兒啊,此事你也記在心上,雖是身邊最親的人,但還是需要公正的。咱們王府是名門之家,你的身邊人是決計不能有人品瑕疵的。該疏遠就疏遠些吧。”
蘇民安靜靜的環抱住自己的手臂,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姜元末的審判,會是什麼懲罰,仗責,或是掌嘴,她猜不到,但一言九鼎的王爺,應會看在丹書鐵卷的份上,不處罰她這個殘廢的。
而范家唯一對她沒有偏見的義兄,以後恐怕也不會和她來往了。
“四妹。”範長雲叫了她一聲。
蘇民安沒有勇氣去看範長雲的目光。
“我聽了半天,也聽明白了,我妹繡了一個燈籠之後,花小姐將燈籠拿去,仿著我妹妹的繡品繡了剩餘二百九十九個燈籠,卻不告訴賢妃事情經過,”範長雲見四妹不作聲,便溫聲問,“我妹妹顧全大局,在人前保全賢妃娘娘和攝政王爺的顏面,有什麼問題嗎?”
蘇民安的心房狠狠一撞,義兄他怎麼......
花南薇猛地一怔,這範長雲怎麼油鹽不進呢,他居然相信蘇民安的話?在明知蘇民安的前科前提下,還願意堅定的相信蘇民安,“範公子如果和民安是一樣的為人,喜歡把黑的說成白的,那麼南薇無話可說。”
“什麼一樣的為人?你自己不讓我妹繡燈籠,自己喜歡帶病繡燈籠,事後又不告訴賢妃燈籠是你繡的,就設計陷害我妹在人前顧全大局而不得不說謊,到底是我妹想逆天改命,還是你想同王爺重修舊好位坐上王妃位子?”
範長雲生氣的說,“你真以為沒人給我妹撐腰?我輕易不說話,不代表我可以看著我妹被欺負。”
範長雲尋思,那麼打入冷院,那件十年竊取花南薇功勞之事,會不會也有隱情?或許大家都冤枉了小四?
蘇民安漸漸沉入谷底的心,猛地被一束陽光照拂,溫暖了起來,義兄仍相信她,在得知她在眾人前說謊後,還願意相信她說的每一個字,並且堅定為她發聲,她眼睛一下熱了起來,平生第一次叫他:“哥。”
範長雲對姜元末躬身道:“請攝政王爺明察,我範長雲以人格擔保,我妹妹在此事上沒有壞心。此間一定有誤會!”
蘇民安眼睛紅紅的。有義兄護著,可真好啊。
只是,義兄乃是攝政王爺的屬下,並不能左右姜元末的決定,畢竟曾經,大周沒人可以阻止姜元末把她打入冷院。
蘇民安見姜元末一直未打斷她和姜玉、花南薇、賢妃的對話,她也是希望要個痛快,他開口懲罰,她就拿出丹書鐵卷,今日有個結果,她問:“王爺,你為什麼一直不說話啊?”
姜元末馬上出聲,“你吵不贏了?”
“啊?”
“本王來了。”
蘇民安一怔,什麼意思啊,等他罰她,結果等來個幫手?嗯,怪異。
秦矜大概明白過來,王爺這是看方才安主一個人和花南薇、姜玉、賢妃吵架,一敵三,並且掀了賢妃的水果盤,屬於佔上風,便沒有出聲。這時恐怕是以為安主兒覺得安主兒加範公子,這是二對三,場面上不是穩贏,便要加入安主這邊幫安主兒吵架去了。
真不容易啊,好不容易休沐在府,又中著劇毒,還要幫安主兒和母親及王妃、妹妹去吵架。
“你為什麼第一個找花南薇繡燈籠啊?家裡沒人給你繡了?”
姜元末邊立起身往蘇民安步去,邊認真的過問著賢妃。
蘇民安:“?”
王爺這是,要幫她和那幾個女人吵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