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
蘇民安渾身不自在,分開好幾年了,陪她幹什麼呢,曾經全心全意愛著他時,特別希望他有時間可以多陪陪她,和她說說話也好,現在他在身邊她就如坐針氈,跟在鬼門關排隊赴死差不多的感覺。
姜元末見她表情頗為複雜,卻又忌憚他身份而略略發慫,低眉順眼地看著他的衣袖。
“怎麼?本王休沐在家,礙你事?”
蘇民安心驚肉跳,突然就記起自己喝醉在他懷裡喊好多遍沈正林名諱之事,也不知喊幾遍,不會喊了三四次那樣多吧......
“王爺近月來奔波勞累,給姑蘇兩萬戶百姓挨家挨戶送糧食,回京後馬不停蹄又去大安寺主持燈籠會的大局。剛好不容易歇歇腳,還幫民安料理一下後宅糾紛。”
蘇民安體貼的對這位中毒的前夫陽奉陰違的諂媚,“不日您又要去直沽辦政事,民安正說您要不要休沐幾日呢,又怕耽誤王爺大事。如今休沐,甚好,甚好。”
“怎麼個甚好法?”
“民安終於可以和王爺膩在一起,說不完的私房話了。”蘇民安笑意甜甜的。
姜元末略略揚眉,嘴真甜,比喝醉要吊死在他家門口時甜不少,“蘇民安。”
“啊?”幹什麼突然叫她名字,叫的這麼正式,嚇得她腿肚子抽了一下。
“以後不準喝酒了。”姜元末說著,將外衫脫了,走到床邊,彎下腰脫著靴子,“喝醉了發酒瘋,亂說話。”
蘇民安內心猛地悸了一下,但他沒有點破沈正林的事情,她自然不會往那方面去說:“嗯,以後我保證不喝了。昨天我是不是吐你身上了,真的不好意思。...沒有下次了。”
沒有
下次了...
姜元末盯了蘇民安一眼,半天沒有挪開目光。
“過來。”姜元末褪下腳上的蟒靴,一板一眼規矩的擱在榻邊,對蘇民安伸出手來。
“民安需要給太后娘娘的披風繡鳳凰。”蘇民安見姜元末大概是要午休睡覺讓她陪睡,便說,“應承了一個月繡完十隻鳳凰,時間很緊迫,便不陪王爺午休了。”
“繡什麼鳳凰?”姜元末將手伸了伸,“來膩在一起說私房話。”
又自掘墳墓了。
蘇民安便步了去,到近前。
姜元末將她擁住,放倒在榻上,抬腳蹬掉她腳上的繡鞋,隨即將面頰窩在她頸項間,深深嗅著她髮絲上令他心安的氣息,好像很久很久沒有嗅到過了,“陪我睡會兒,困死了。”
蘇民安聽出他嗓子的睏倦之意,目光所及,他的眼底佈滿紅絲,面頰上也有沒有顧得上清理的青茬。
昨夜他沒有睡好她清楚是她喝醉吐他身上幾回,他照顧她而沒有睡好,但是前晚在大安寺她離席回來了,他一個人睡一張床寬敞的很,不是應該睡的挺好的嗎,怎麼困成這樣。
“王爺前天夜裡,也沒有睡好嗎?”
“嗯。”
“為什麼啊。”
“你說為什麼。”
“我不知道。”
“我頭痛的厲害,你不在身邊,我怎麼睡得著。”姜元末將手搭在她的腰際,“大過年的丟我一個人在大安寺。你就心狠吧。”
“您不睡覺在幹什麼呢。”
“看書。”
“好看嗎。”
“沒看進去。”
“怎麼沒看進去?”
“在想你回府幹什麼去了。”
“……”
她回府給沈苒和正林包了一宿餃子啊。
蘇民安這才意識到他原來因為中毒而飽受頭痛的折磨,她在身邊他還可以入睡,不然便無法入眠。
或許是十年來,習慣了她的氣息而已吧。
蘇民安心無波瀾,也並不心疼他,就像他曾經丟怕黑的她一個人在冷院不聞不問,也沒有在意過她一個人敢不敢睡覺,或者一個人是否尋死覓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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