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民安鄭重對範長秋道:“我沒有收到過花南薇的任何錢物,或者託我招撫賢妃和皇二子的書信。大姐,我是被冤枉的。我典當了我親生母親的信物幫助著昔日攝政王爺。”
範長秋眼眶一熱,自四妹被姜元末打入冷院,乃至後來四妹離京,她都沒有再見過四妹,四妹的一切罪過都是聽姜玉和花南薇所說,她震驚過,憎恨過,可內裡又不相信對孤兒那樣疼愛的四妹真的是壞人,今日姜元末對四妹改變態度,使範長秋突然更加覺得四妹不是壞人了。
“四妹,如果你是冤枉的,我一會兒就去和爹爹孃親說清楚,然後帶你和爹爹孃親團圓!咱們好好過日子。”
蘇民安心中嚮往了起來,她內心裡也記掛著範夫人的身體,範夫人對她特別好,雖然她不是親生的,可是範夫人會把最好的食物,最漂亮的衣服留給她,對她比對親生的還好,會親熱的叫她小四。
自小被生母拋棄乞討街頭,她對母親的所有嚮往都可以在範夫人那裡得到。
對賢妃更多的是敬意,而範夫人卻是那樣的親近,可以卸下所有防備。
可如今,範夫人對她失望透頂。
“冤枉的?”姜玉攙扶著花南薇走了過來,“你是說我嫂冤枉你嗎?”
蘇民安聽見姜玉的嗓音,輕聲道:“是。”
花南薇無辜道:“民安,王爺少時被陷害,被今上打入冷宮,我花府為了先自保,後想方設法救王爺出冷宮不得已悔婚,我念你是個好丫鬟,又是王爺撿回來自小養大的,便對你信任有加,託你給王爺送信,送藥,送錢。如今,你反咬一口,說我冤枉你?”
說著,用手絹抹著眼淚,“你對昔日男主人心思不軌,他養你長大,你卻爬上他的床,原就有違倫理,又辜負我這女主人的信任,你一而再插足我們二人之間,我不知道要說你什麼了。”
範長秋聽見‘一而再’幾字,肩頭微微一震,“南薇,一而再是什麼意思?”
花南薇對範長秋說,“長秋姐,我夫郎被政敵暗算,失憶了,不記得民安做過的壞事,只記得民安在冷宮假裝對他好那幾年的日子。是以,方才長秋姐,興許是誤會了什麼。”
姜玉補充道:“怎麼,蘇民安,你沒有告訴長秋姐姐,我哥失憶把你和我嫂這段感情遺忘的事情嗎。你該不會想趁機打入名媛圈子吧?又想欺騙長秋姐的感情,你覺得你配做相府千金嗎。”
蘇民安察覺到範長秋方才對她溫暖的視線,在一點一點冷卻。
手上一鬆,範長秋丟開了她的手。
方才覺得唾手可得的溫暖,離蘇民安遠了去。
“你怎麼不說姜元末失憶之事?”範長秋的心失落下來,還以為四妹那件事有了轉機,原來並沒有。
蘇民安說,“因為事關攝政王爺隱私,民安傾向於守口如瓶。”
姜玉冷笑,“范家是兄長的座上重臣,你這藉口未免太假了吧。確定不是打資訊差,想矇混過去,繼續做相府四小姐嗎?你還不是讓我母妃失望之後,就把希望放在範夫人那裡。四處找靠山。揚州的日子過的不容易吧。”
蘇民安牽唇笑笑,停止做無畏爭執,“是。我在打資訊差。我想繼續做相府四小姐。我缺錢了。公主滿意了嗎。”
因為我想範夫人,我想孃親了。身為孤兒的我,不能想孃親嗎。
姜玉心口狠狠一剜,很想將蘇民安抱住的衝動,但轉念一想,她可真會裝可憐,我一女子都不捨了,何況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