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耗著。
不遠不近的距離。
印象裡他一直淡淡的,原來會和女人賭氣的。
蘇民安不得不感慨,姜元末為了氣花南薇可真是有不少耐心的。
且做戲做得超級真,目光都沒離開過她蘇民安的面頰,就像怕蘇民安丟了似的,花南薇那樣在乎姜元末,看見不生氣才怪。
蘇民安自嘲的笑了下。
“傻笑什麼。”
“笑王爺用那種怕女人跟人跑了的眼神盯著我。”清醒後,怕是要後悔的問院判拿藥水洗眼睛。
“那你笑吧。”姜元末說。
“哈哈。”
“嗯。你跑不掉。”
蘇民安倒笑不出來了,抬眸睇了睇他,他倒一臉嚴肅。
這時,小五從寺院主持那裡拿了一個小暖手爐遞給蘇民安,“主持聽聞是攝政王爺要的,連忙在暖爐裡用上了最上乘的碳,不燻人,還熱度持久。可以暖一長天,主持說,不暖了可以隨時加碳。”
蘇民安將暖手爐捧在手裡,暖意從指間綿延到掌心,緩緩的身子暖了起來,調整一下站姿角度,叫那個花南薇可以直觀看見這暖爐,加劇她的妒嫉和憤怒,助人為樂,早些讓攝政王心滿意足的下山去接太后,她也可以喘口氣,不用一直表演賢惠。
贈人玫瑰,手有餘香。
姜元末見小五拿來了暖手爐,因著太后在山底下等著,他這邊不能耽擱,便摸了摸蘇民安的面頰,“抱著暖爐,不冷了吧。”
“好多了。”
“去看燈籠吧。我下去接太后。”
言畢。
姜元末便轉身,順著石梯往山下走,回想著蘇民安將身體扭成麻花,暖爐對著那些高門貴女,拿捏著姿勢,又做作又可愛,奇奇怪怪幹什麼呢她。
蘇民安往花南薇看過去。
花南薇正在認真的看綴在燈籠底下的燈謎,或許花南薇因為蘇民安被孤立而感到心情極佳吧,看燈謎的時候還帶著笑意,根本沒往山門這邊看,她姿勢拿捏半天了,對方相公抱女人上山對方也沒留意到,太大意了吧。
蘇民安又往姜元末去看,就見男人挺拔的身影已然離開,莽靴已經往下邁了兩階了。
不是。
這毫不拖沓的步伐,認真要走啊。抱一名殘廢白跑一趟,圖什麼?
他賣力的走四百七十臺階抱她上來,又奔四百七十臺階下山去。
就這麼下山了?
“王爺您...這就走了?”
蘇民安不解的問了出來。
可花南薇還沒看見他送她上來大安寺呢,他目的沒達到不是麼。
聞聲,姜元末下了二三個石階,頓步,回首凝著蘇民安,“怎麼,還有事?”
蘇民安內心對姜元末早已雲淡風輕,可此時也頗有些好奇自己那十年愛慕過的男人,人品究竟如何,那十年真的是利用麼,她敬仰愛慕過的,只是一位卑鄙小人麼,她到底不希望自己的初戀是人渣,便善意提醒:“花小姐...並沒看見您送我上來大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