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鼓勵她,好好四處奔走解釋她和他這三個月是清白的,根本沒有發生過關係。
應該是這樣吧。
給她好處,讓她在他妻子的家屬面前好好表現。她對這位曾經養她長大的男人,已經沒有任何好的猜測。
“王爺為什麼給我們煮飯啊?”
“你怎麼那麼多問題啊?”
“你為什麼煮啊。有什麼目的麼?”
她設想裡她會被按在花南薇腳邊磕頭道歉。但…目前並沒有。
蘇民安擁有的不多,誰也別想打她擁有的東西的主意,不是一頓飯就能哄走她東西的年紀了。
這些人突然對她好,她很警覺的。
“我第一次給你煮麼?你小時候我煮的少?給你新奇的。”
姜元末靜靜的看她。
蘇民安便不再詢問,他怎麼語氣就像一直還在寵愛著她,明明她被他懲罰到這樣慘了,至今被眾人詬病著,且身體也殘廢了。
他都覺得這些都沒有發生過嗎。她心裡很悶,很想讓他不要假慈悲,但又覺得正林在他手裡,她不願意去撕破臉爭論什麼,不要逼她太狠她忍忍就過去了。
“還做苒兒喜歡的蛋羹,你喜歡的細面?”
姜元末緩緩將衣袖捲起來,露出那截摔傷的手臂越發黑青了去,起碼探子這幾年的訊息,以及他隔幾個月下揚州一回,沈正林給出的日常細節,他母子是這樣的口味偏好。
蘇民安好生疑惑,他怎麼好似對苒兒的飲食挺熟悉的,她看了下他的衣襬,溼了不少,大概是路上雪化了,他去御醫閣找院判走路急弄溼的,“我去煮吧。你手不方便。”
“比你腿方便些。”姜元末往門處走,但他始終沒有關於她雙膝遇刺的記憶,而他很確定自己沒有遺失旁的記憶了,他需要向沈正林瞭解一下她遇刺的事情,“陪孩子吧。”
“王爺,您究竟什麼意思。我對花南薇乾的事兒,您應該沒忘吧?”
“信上寫的意思。”
希望她明白他做的一切籌謀和忍辱負重,多年來被人利用被人當一條狗,甚至自己的婚姻也被拿去隨手利用,這都是為了他們的將來,希望她可以等他四五年,條件成熟了好好過日子。
蘇民安一怔,什麼信啊。從直沽給她寫的家書麼?
蘇民安從門處看見姜元末去了廚屋,在那間寬敞的廚屋裡,繫上了圍裙,她不記得多久沒看見過他這副繫著圍裙溫柔居家的樣子了。
但小時候她生病,是經常可以看見他下廚煮她愛吃的飯菜的樣子的。
她來到沈苒旁邊,看著大夫給沈苒看病。
王爺叫她扔了沈正林買的那些藥,並不是不給沈苒看病的意思,那為什麼讓她把藥扔了,捨近求遠去請院判呢。
她不懂他。
她這個本性‘壞透了’的使他憎惡的女郎君,值得他大費周章麼。
就算是為了給她好處,讓她在花南薇家屬跟前好好表現,也不用做到這個地步吧。
可別是突然發現她蘇民安實際是好人了吧?如果是這樣,她一定會被滑稽可笑死在王府的。
張院判給沈苒把完脈,“小世子身子沒有大礙,女主子不用擔心。我給小世子開幾副藥,這幾天多曬曬太陽,病好了多跑動跑動就好了。”
蘇民安連忙撇清,“張院判,慎言,他可不是小世子。他是我的孩子,只是一個市井小老百姓罷了。”
蘇民安心驚肉跳的,還好王爺在廚屋煮飯去了,不然她又要一頓澄清,苒兒不是王爺的孩子,她可不想給他知道,她偷偷把他孩子生了下來。
他曾經親口說過她不配,她不希望面對他的質問,被他問為什麼要不經允許便生下他的孩子。
張院判表情複雜的看著蘇民安,王爺去御醫閣請他來府看病時,他問王爺誰病了,王爺自己親口說‘我兒子’。
攝政王的嫡子,不是世子是什麼。
“您真是謙虛。”張院判說,“王爺那樣緊張,不是世子,又緊張什麼。”
蘇民安面無表情,誰跟他謙虛了?她不過是保護孩子免於受到傷害罷了。
蘇民安認真道:“是我和別人生的孩子。”
張院判臉色鐵青,王...王爺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嗎?為什麼安主子把這個機密告訴他,他突然覺得自己性命有危險。
姜元末端著蛋羹和細面,以及一些切片水果過來時,院判已經給沈苒看完病,並且開了藥。
張院判看王爺的表情都變了。
姜元末皺眉,“你什麼表情?孩子病很重?”
張院判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正常的傷風著涼而已。”
一定是安主兒在逗他玩,明明小世子和王爺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安主兒可真會開玩笑。一開一個不吱聲。
張院判準備了大概三萬字勸諫小世子吃藥的哄尉的話語,但是小世子他吃藥很省力,是以張院判準備的話沒有用上,感到頗有些寂寞,只能簡短有力的誇獎道:“小爺真棒!”
不過有些過於懂事,少了份童真稚氣。
苒兒有禮道:“您醫術也很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