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相視。
“老大。”楊樹舟身上還帶著傷，血跡染紅了衣衫，他的臉上露出笑容。
於峰目光一顫。
扔下了手中的武器，移步向著山澗走來。
在看到小黑子的那一刻，於峰心中有了答案。
老子的兵沒有錯，就算真的做錯了什麼，老子抗下就是了。
“傷得重嗎？”於峰走近，低聲開口。
“皮外傷。”
“老大，我準備好了，你動手吧。”楊樹舟沒有過多的廢話，臉上擠出笑容。
就算老大不動手。
楊樹舟深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躲不過顧長風的一槍。
虎襲也不會讓他輕易出境。
於峰深深地看了楊樹舟一眼。
“走吧。”
“小黑子，無論到了哪裡，你他媽記住了，你是老子的兵，忠於祖國，忠於人民。”於峰目光沉靜，目光聚焦在眼前人身上。
楊樹舟雙目一顫。
“老大……我。”
“別給老子在這扭扭捏捏的，老薑頭那邊，老子會跟他談。”於峰擺了擺手，忍不住笑罵道。
“重新開始，什麼時候都不算晚。”
於峰神情認真了幾分。
聲音落下。
楊樹舟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他的多了幾分光彩。
“是！”楊樹舟立正了身形，向著身前一禮。
就在這時。
於峰雙目一閃，陡然感受到了一股危險。
“吱吱。”
“……”
通訊器裡一陣雜音。
緊接著。
“九淵，我有任務。”顧長風聲音低沉。
他的身形，靠在一塊石頭上，手中的狙擊步槍架起，目標鎖定了下方二人。
虎襲小隊成員，這會兒隱蔽在四周，為其掩護。
幾乎是同時一刻。
楊樹舟感受到了危險，只是稍有沉吟，他的臉上擠出笑容。
“老大，這一次，小黑子要違抗命令了。”楊樹舟深吸一口氣，再次向著於峰抬手一禮。
逼得老大與顧長風等人動手，這是他楊樹舟絕不願意見到的。
禮畢！
楊樹舟一個側身，給出最佳的擊斃角度。
“砰！”
“……”
一聲悶響。
顧長風毫不猶豫的開槍，這一槍他必須開，這從來不是選擇題。
就在他扣動扳機的那一刻。
於峰顯然提前察覺，他的身子向前跨出一步，將楊樹舟護在了身前。
“砰！”
“哐當。”
“……”
巨大的衝擊力，從於峰的背後傳來。
二人同時倒在了地上。
這一切極為突然，哪怕是上面的顧長風都來不及做出反應。
在他的身旁。
虎襲小隊幾人，臉色都是瞬間蒼白。
在他們的視角中，顧長風一槍落下，下方二人倒地，這怕是必死無疑。
“教官！”
“不好，快下去看看。”
“……”
下山虎內心狂跳不止，那楊樹舟還好，於峰要是也死在了這裡，這事怕事就鬧大了。
四周隊員臉色也是難堪至極，紛紛起身向前。
“我……我殺了九淵？”顧長風聲音微顫，這會只感覺腦中一陣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