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他最後的因果。”
白應的話振聾發聵，如洪鐘大呂般敲擊在殷青雪的心頭。
“除了對邵家的仇恨外，他最在意的就是你的事情，”白應繼續說著，“其實‘沾因果’最恐怖的地方在於，在了結因果之前，雖然還保留自身記憶，但思維方式和行為都會被自己變成的那個人取代，甚至無法動用自己的能力。”
“所以在今天之前的我，你都可以視作真正的白應。”
“而今天，我之所以會恢復成我，是因為只有變成我，才能用我的身份徹底了結他的因果，也是他的執念。”
“他消失之後，恢復仙宮二十八宿身份的我就可以徹底滅掉邵家。”
“他消失之後，只有順其自然才能蛻變出的先天慧根之人，也就是你，就會被仙宮收納，再無危險。”
“只要他消失，他喜歡的女子就能徹底過上安穩的生活……所以他消失了。”
說完這句後，白應靜靜地看著殷青雪，但眼中的一絲複雜徹底消失，只有屬於仙宮二十八宿之一氐土貉的玩世不恭。
其實最後這段話，真正的白應不會說出來，但氐土貉不會。
真正的白應不會讓他喜歡的女孩難過，所以不會告訴對方自己的努力。
但氐土貉不是那種，在臨死之前，都不敢把自己做的事情告訴對方，只是偷偷在背地裡說一句“我喜歡的女孩嫁給別人……那種事情不要啊”的傢伙。
所以即使明知道這種事情沒必要告訴對方，但他依舊說了，甚至是在周然面前說的。
而殷青雪現在的痛苦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仙宮的未來宮主可不能是個完完全全對自己喜歡的男人死心塌地的傻白甜，總要經歷一些事情成長起來。
在他一開始的規劃裡，殷青雪最在意的人可應該是他，先天慧根的覺醒也應該是因為他，這能讓他在仙宮的地位水漲船高，他可是還惦記著自己被周然截胡的仇呢。
對他這種修真者而言，情情愛愛只是可以利用的小道罷了。
……
白應哥……
殷青雪感覺自己的心有些痛，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被周然默默扶著，她內心卻有些抗拒。
她依舊喜歡周然，但白應的事情她無法忘懷，以至於甚至有些想躲著周然，先平復一下心境。
而周然這邊，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對白應這個“已死之人”，他實在生不出什麼惡念。
有些東西只能透過時間撫平。
幾人沉默間，飛劍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處十分平和的小鎮子，鎮子裡似乎都是凡人。
“到了，”白應招呼了兩人一聲，收起了飛劍，看著前方的小鎮，臉上露出追憶之色，“快十年沒來了，也不知道青老頭死了沒。”
明明是見熟人的語氣，卻張口就咒人家死。
如果是平時，周然肯定要翻個白眼，但現在的他沒什麼心情，殷青雪就更沒有了。
兩人跟著白應走進小鎮。
小鎮的人似乎對白應十分熟悉，明明應該沒盯著他以前真正的面容，卻依舊熟絡的和他打招呼：“小白回來啦！之前幾年都去哪了。”
“出了點意外，耽擱了。”白應回應，順便低聲和身邊兩人解釋了一下，“我真名也姓白，白展。”
“人沒事就好，以後多回來看看！”
“好嘞！”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