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驚春被封為徵遠大將軍,統領三軍。
出征前一夜,他披甲入宮,與謝景一同拜別皇上,誓言定將大梁拿下。
這一戰,勢如破竹。
謝景動用暗線,和沈清妍裡應外合,從後方擾亂敵軍軍政,又巧妙切斷大梁糧道,使其士兵連月困頓。
謝驚春率軍連下十七城,不到半年,大梁徹底覆滅,黎無恙和皇室中人盡數被斬殺。
沈清妍因功被接回大晉,封為郡主,另賜封地。
大晉於大梁舊地設六都護衛府,由謝景提議,以防後患,令各地民心安定。
凱旋之日,金鼓齊鳴,百姓夾道相迎。
謝驚春回京覆命,殿前跪拜,皇帝親手為他戴上金印,宣旨封其為撫國大將軍,加封鎮國公,世襲罔替。
隨後又道:“謝景謀略過人,清正有度,朕心甚慰。”
高澈眼中含笑,“今日起,晉你為內閣首輔,掌六部之政,參議國事,以輔吾治。”
殿中眾臣皆驚。
內閣首輔,乃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而此刻的謝景,不過弱冠之齡。
可無人敢言其非。
他所做之事,所成之功,實至名歸。
謝景拱手,長揖一禮,“臣謝景,謝主隆恩。定當竭盡心力,輔佐陛下,不負天下。”
群臣叩拜,大殿肅然。
——
五年後,初春。
微風穿堂而過,捲起簾角與簷下新綠的藤蔓。
庭中樹下,黎笙靠在軟榻上,眉眼間淨是柔和。
她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
春光拂過她的髮絲,將她整個人都籠罩進柔光之中。
謝景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目光落在她肚子上,“今天有沒有不舒服?”
黎笙搖頭,將他的手牽過來放在腹上,眼中漾著笑意,“他剛才踢我了,你摸摸。”
謝景的手掌覆上她的小腹,隔著層層衣料也能感受到那溫熱微鼓的弧度。
一息後,彷彿回應似的,肚子裡忽地動了一下,微弱卻真實。
黎笙眼睛一亮,抬眸望向他:“你感受到了嗎?”
謝景點頭,神色不知不覺柔和了許多。
兩人在樹下低語說話。
春光嫋嫋,影落羅衣雙雙對。
——
八個月後,王府的偏園裡,碧草如茵。
“謝珏,謝珏你慢一點!”靈動悅耳的女聲響起,清脆如玉珠落盤。
前方少年回頭,露出一張極好看的臉。
謝珏雖已加冠,卻仍透著少年特有的意氣風發與澄澈明朗。
他身著淺藍織錦襦衣,馬尾束得利落,一躍跨過石橋頭的青階,動作矯健靈巧。
追在後頭的,是安和郡主高宛枝。
她穿一身杏色百蝶穿花襦裙,裙襬輕飄,宛若蝴蝶翻飛。
年紀雖小,卻已出落得明豔照人。
眉眼明秀,膚如凝脂,眸子靈動又澄澈。
她跑得氣喘吁吁,鬢邊金步搖一顫一顫,額前細汗未乾,“謝珏,慢一點!”
謝珏回頭,衝她一笑,露出小虎牙。
“應該要快些才是,二嫂嫂馬上就要生產,我們都快趕不上了。”
“快些快些,再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