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井外。
一顆巨大的白繭懸浮於紅井上方,宛若一輪將落未落的懸月。
眾人一齊看向白繭,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極其凝重的表情。
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誰都不會想到,在路明非爆殺赫爾佐格之後,白王還會順利甦醒並且成功結下了繭。
按照龍族的傳說,即將破繭而出的東西,很有可能是那個掌握著精神權柄的白色皇帝……
繪梨衣站在白繭下方,操控著言靈·審判的力量不斷斬向白繭,頃刻間,形成了一個以繪梨衣為中心的冰藍色領域,領域內溫度降至冰點,處處瀰漫著肅殺的氣息。
但仔細看去,她一對黃金般璀璨的眼睛裡並未有任何殺意,只有深深的擔憂,和一層薄薄的水汽。
繪梨衣言靈的力量足以斬斷這世上任何一種堅硬的物質,但卻完全無法破開白繭的防禦。
零搖了搖頭說道:“那枚繭免疫言靈的攻擊,現在該怎麼辦?”
“只能相信小白兔能在裡面把白王給解決掉咯。”酒德麻衣說。
源稚生眉頭緊皺,說道:“沒錯,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路君能殺死神……”
很快,繪梨衣也發現了言靈攻擊對白繭無效的事實,她就這麼默默地站在原地,像是個一碰就會碎的精緻瓷娃娃。
突然,咔嚓一聲,白色的巨繭裂開了一道漆黑的縫隙。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開啟了言靈,隨時準備發起進攻。
白繭裂開的縫隙越來越大,磅礴的血統威壓從繭中傳出,一道巨大的咔嚓聲後,白繭應聲而破。
一個翩翩君子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盡頭。
眾人見狀,紛紛鬆了一口氣。
還好出來的是路明非,不是那個白色的皇帝。
繪梨衣眼睛突然一紅,猛地飛躍到空中,以極快的速度向著路明非奔赴而去。
路明非見狀,趕緊把手上拎著的老唐扔到地上,順手抱住了繪梨衣。
一股香風撲面而來,少女溫軟的嬌軀徑直撞進了路明非的懷中。
繪梨衣整個人緊緊地貼在路明非身上,貼得路明非的心頭猛然一蕩。
好……好軟……
繪梨衣用精緻的小下巴使勁戳了戳路明非的肩膀,抬起頭認真地說道:“Sakura,以後不要把繪梨衣丟在外面。”
路明非溫柔地伸出手在繪梨衣眼角擦了擦,同樣認真地說道:“不會了,以後我去哪都帶上你。”
繪梨衣使勁地點了點頭,抱住路明非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
“Sakura好像真的很喜歡我的胸。”
“嗯?什麼東西硌著我了?”
嗯?這是能說的嗎?
路明非疑惑地看向繪梨衣的嘴,很顯然,繪梨衣並沒有在說話。
“Sakura在看我的嘴,麻衣姐姐說,這是Sakura想親親的意思。”
“要不要告訴Sakura我今天腳腕也疼呢?還有好多Sakura喜歡的襪子還沒有穿給他看……”
路明非大驚失色。
就在這時,路明非心中傳來了伊邪那美的聲音,“原來您和她是這種關係呀。”
“我這是怎麼回事,我能聽見她心裡說的話?”路明非在心裡問道。
“我暫時寄生在您身上,您當然也能使用我的權柄。也就是說,您能夠聽見以前聽不到的心聲,看到以前看不到的慾望……”
路明非嘴角微微一抽,看著手背上一個只有他能看見的八岐大蛇紋身,面露思索之色。
此前,在尼伯龍根中,路明非最終還是同意了伊邪那美跟在他身邊學習修行之法的請求。
但由於伊邪那美自身的血統並不完整,路明非只能讓她暫時寄生在自己身上,每天接受浩然正氣的溫養。
好在這並不會消耗太多路明非的力量,反而白王的強大血統會使他自己的修為得到精進,這是雙贏的選擇,路明非自然不會拒絕。
況且手上掌握著伊邪那美這樣能夠匹敵三品的戰力,對路明非來說利遠遠大於弊。
眼下,還多了一個能聽見別人心聲的能力……
“Sakura要是能摸摸頭就好了。”
路明非伸手摸了摸繪梨衣的頭。
繪梨衣閉上了眼睛,把頭蹭在路明非的手心。
還是小怪獸好啊……就是不知道她的腳腕是不是真的又疼了……
咦?為什麼現在又聽不見心聲了?
“因為您的心亂了,您在想很邪惡的事情。”伊邪那美說。
路明非:……
源稚生走到路明非身邊,問道:“白王……死了?”
“嗯,赫爾佐格和白王都死了,任務報告上這麼寫就可以了。”
路明非對著源稚生挑了挑眉,後者心領神會地點頭示意。
路明非滿意地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然後對著遠處的宮本志雄揮了揮手。
路明非從口袋中拿出一塊神異的尾骨遞給宮本志雄,說道:“這是八岐大蛇的尾骨,宮本家主,拜託巖流研究所幫我收集材料,我要打造一柄武器。”
宮本志雄先是一愣,隨後面露火熱之色,說道:“傳說中,須佐之男斬下了八岐大蛇的尾巴,得到了傳說中的天叢雲劍……”
“請務必交給我!我一定會讓傳說中的弒神之劍重臨世間!”宮本志雄對著路明非深深地鞠躬。
路明非笑著說道:“大家都辛苦了,我們的任務圓滿完成,回去後請好好休息!”
眾人相視一笑,原先緊繃的弦驟然鬆弛下來後,大家都感到了一陣深深的疲憊。
“此地應有春風啊。”路明非使用了言出法隨。
春風拂過山間,漫天櫻花飛舞。
粉色的花瓣在眾人腳下淌開,每個人都感受到了一陣劫後餘生的輕鬆。
只有羅納德·唐滿臉疑惑,大吼道:“媽的,你把我隨意扔在地上的事到底怎麼算?”
…………
七天後。
東京街頭一間漫畫店內。
麻生真坐在收銀臺前反覆確認著賬本,確保賬目沒有任何問題。
這家店在一週之前換了老闆,新老闆買下這家店後一次都沒有出現過,只是把店內的全部運營工作都交給了麻生真安排。
東京的學校已經恢復了正常的教學工作,和往常一樣,她依然每天晚上都會來這裡打工。
但不一樣的是,白天在這裡打工的人變成了野田壽。
在這短短七天時間裡,他們彷彿成為了擁有一家夫妻店的老夫老妻,為這間不大的漫畫店共同努力著,就好像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在不遠處等著他們一樣。
“叮噹”一聲,門口的青銅小鈴響起。
一個金髮貴公子帶著一個高冷帥哥走了進來。
麻生真和野田壽同時一愣,隨後面露喜色,招呼著來人趕緊坐下。
野田壽深深地鞠躬說道:“加圖索先生,感謝您救了我們,如果沒有您,我們應該會被自衛隊的生物襲擊演練所誤傷……”
“你是這麼和他們說的?”楚子航悄聲問道。
愷撒挑了挑眉,悄聲回覆道:“執行部慣用的話術。”
隨後,愷撒指著楚子航沉聲說道:“這位是楚子航,他就是那個差點把我們炸死的爆炸工。”
嘶……
野田壽和麻生真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都沒想到那個心狠手辣的爆炸工會是這樣一個年輕人。
不過,看楚先生的面相,果然是一臉冷峻的殺手樣子啊,麻生真心想。
愷撒對著麻生真打了個響指,拿出一串鑰匙遞給麻生真。
麻生真認了出來,這是漫畫店二樓那些房間的鑰匙,那裡是前老闆的私人空間……
“真小姐,這間店以後就送給你了。我已經登記完畢,現在,你才是這間店的新老闆。”愷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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